于傍晚时分,陵南又听到了管事的被“三进宫”的消息。
生个病也不安生,她心想着将此事告诉了自家小姐。
林孝珏好似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一样,蘸着墨水书写,只是点点头。
哎,这要是管事的真扛不住将小姐在无锡和江西的事迹说出去,不知道她们要面对怎样的境遇呢,真是小姐不急,急死了丫鬟。
陵南叹口气下去了。
再说管事的,拖着沉重的步伐来见二夫人,刚回来问他话的是老爷,然后二夫人传过他一会,两个大主子,加一起就是两次,怎么没隔上一天又把他找来了。
管事的虚弱着给二夫人行礼。
少施氏暗暗打量这个大管事,他曾经虽算不得自己最亲近的人,但也算半个心腹,且他的女儿还在府里当差。
少施氏见他形容枯槁,面容憔悴,好似真的是因为长途跋涉而累病了。
她端着茶碗摆着夫人的威望,淡淡道:“好些了没有?”
管事的摇头:“让夫人担心了,是奴才的不是。”
少施氏道:“病着让你来,我还有点过意不去,不过是您去接的孝珏小姐,所以有些事只有你最清楚,我来问你,小姐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管事的知道二夫人指的是什么,他低头拱手,很是小心的说道:“有些事是不该我们这奴才的说的,不过要说到小姐,奴才还是要提一提,小姐还真是任性妄为。”
“哦?”少施氏听出了兴趣:“那昨日你还说小姐乖巧。”
“也算乖巧吧。”管事的幽幽一叹:“昨日奴才不是告诉过夫人,小姐总是一个人呆着,很安静,乖巧跟二老爷说的。”
二老爷的话现在从她口中传出来,少施氏脸色微变,又一想着管事的平时挺憨厚,他既敢说出来,怕就是没有别的外心,她面色逐渐被笑容掩盖。
管事的当看不出来,他继续痛心疾首的道:“小姐平时是挺乖巧的,可她又聋又哑啊,比别人都执拗,比如路过一个摊子,她的丫鬟说她要吃东西,不卖的话就跳车不肯前走,奴才也不敢拿小姐性命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