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羽要求见林家五小姐被拒,其实从少施氏的口吻中可以探出,若他一定要坚持,好似也能见到,但这样传出去,是否会对小结巴不好。
他想了想,也没等林家当家人回来,还是告辞了。
告辞归告辞,但小结巴还是要见的,怎么见?风少羽想到了哥,出门直奔凉国公府。
凉国公府人丁稀少,主母方氏对儿子管教严格,所以哥都没什么朋友,只有他是凉国公府唯一的常客。
风少羽到了之后问守门的:“哥在家吗?”
守门低头叫了声:“风公子。”小声答道:“大少爷没有出门,夫人去了定国公府。”
方氏回娘家了,那就自由多了。
风少羽一甩袖子,扶手走近大门。
兰君垣的院子十分开阔,里面花木稀少,只有一棵梧桐亭亭玉立在厢房门口。
梧桐下有一块磨平了的大石头,兰君垣最大的消遣就是坐在树荫下看书。
风少羽进来的时候他正手捧书卷,低头仔细。
秋日下午的斜阳红润却冷清,洒在他脸上,皮肤变得白皙透明,五官棱角分明,俊逸非常,男子见了犹怜,就别说女孩子了。
风少羽笑着喊了一声哥,脚步迈的更加利落。
兰君垣放下书卷抬起头:“怎么才来?”他们都回来两天了。
风少羽走到他身边一屁股坐下,大石头传来股股凉意。
“这么凉,怎么不垫个垫子。”
兰君垣笑道:“捂一会就热了,太舒服我怕睡着了。”
那就进屋看呗。
风少羽不明白哥为什么喜欢虐待自己的身体,他碰碰他的腿:“咱俩换个位置,你都坐热乎了。”
兰君垣笑他奸诈,站起来跟他换了个位置。
风少羽再次坐下来,果真哥的屁股很热乎。
他笑道:“还是哥对我最好。”
那是因为除了他,这世上也没人跟他肝胆相照了。
兰君垣不和他泛酸,笑问方才问过的事:“你怎么才来?过两天就要当差了,准备的如何。”
皇上钦点他在宫中做行走,不用科考就入仕了。
风少羽一咧嘴,露出小白牙:“这个我不用我操心,我爹都给我安排好了。”
兰君垣安慰的点点头。
风少羽道:“哥什么时候上任?”兰君垣被调入交泰殿做看守,他是降职,满朝文武都知道了。
兰君垣道:“后天,所以我才奇怪,你为何才来找我,不是应该早早过来安慰我吗?”
风少羽胳膊肘攀在哥的肩头,露着小白牙道:“哥其实是要我恭喜的吧?我爹说了,皇上现在冷落哥其实是保护哥,免得您少年得志不分轻重,那些大臣嫉妒眼红咬着不放,而且这次是去交泰殿,哥和大皇子,不是从小在一起的玩伴吗?”
皇上靖难之前,大皇子的腿还没有残,父亲是燕王府的侍卫,大皇子比他大三岁,所以总在一起玩。
直到攻下帝都,燕王做了皇帝,昔日玩伴成了大皇子,可也变成了残疾。
他们就不能向从前那么肆意了。
这些都被陈国公想到了。
兰君垣心想,陈国公可真是个老狐狸,他笑道:“我从小就的玩伴不是你吗?”
他们差了好几岁,说到这风少羽有些生气:“小时候你可是都不带我呢。”
小时候兰君垣是很讨厌这个跋扈的臭小子,他不否认,憋嘴笑了。
“你来找我是叙旧抱不平的?”他转了话题。
风少羽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所来的目的。
他离开哥的肩膀,坐直了道:“东宝病的厉害,我想起小结巴来了,她现在不是在京城吗?我方才去了林府找她,可她的家人不让我见她。”
“官家小姐,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见咱们?”兰君垣笑道。
风少羽不认同:“谁说无缘无故了,我找她是有正事的,东宝病了,请她给瞧病呢。又不是多想她。”
兰君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听出这小子有一些口是心非。
其实若是他去找她,一定不是为了正事,就是想她而已。
兰君垣道:“那你想如何?你出面总是不妥的,若你非要请她出来,不妨让韩夫人下帖子给林二夫人,这子女的事,自然还是女人好办事一些。”
风少羽噘嘴想了想:“可我想靠我自己给东宝请大夫,若是还要麻烦韩夫人,我算尽力吗?”
怎么就不算了?
兰君垣笑道:“我年少时也如你一般天真,好吧,那你便让凉国公夫人请林二夫人。”
“哎呀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多讨厌她。后娘这种东西,都烦死人了,对了小结巴的也是后娘。”
有时候亲娘也不见得会很好。
兰君垣想了想:“若不然你进宫去求皇贵妃,让她去请林二夫人?”
“找姑姑?”风少羽摇头跟拨浪鼓一样:“我都说了少施氏是小结巴的后娘,我让姑姑请她,那不是给她添彩,才不要,况且也不想麻烦姑姑,其实这只是一个小事。”
兰君垣心道:“他怎么听都不像小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只能给你一个办法了。”
“是什么?”风少羽大眼泛光。
“掳,像当初掳张大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