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珏砸断了方颜夕的腰已经满朝皆知,当然大家也知道她的腰受伤了。
所以她自然要回国公府养伤。
周光祖来看她,见她还卧床不能动,心疼又气恼的道:“怎么当个大夫却总是受伤?前天伤了腿,昨天伤了手,今天伤了腰,明天不知道要伤哪里了,不然那医馆你就别去了,交给下面人打理也是一样。”
林孝珏的腰没有伤到骨头,但是肉疼,所以她便偷懒。
听周光祖有心要管制自己。
咧嘴一笑:“习武之人难免磕磕碰碰,医馆还是要亲自打理的,不然我干啥去?”
侄女非池中之物,你让她在后院踢毽子绣花,好像有些暴殄天物。
周光祖坐在床边瞪着眼,眉头不展,一脸无奈。
林孝珏道:“我以后小心便是。”又问道:“朝中可有新的消息?”
周光祖点头道:“我来正是要告诉你,方景隆告你没公主仪仗,所以才会引得车夫撞你,太子那边想来也不知如何判定,命我明日和方景隆殿前对峙,具体谁对谁错,还要辩驳一二。”
林孝珏笑道:“见过无耻之人,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的意思便是撞了平民百姓就无所谓了?我设依仗他便不撞,可真是找的好借口。”
周光祖道:“若是撞得别人,赔些钱财也就了事了,哪会让方小姐全身瘫痪,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这么暴力,戾气这般重,皇上又不在,这次全听太子议事,太子还没有正式登基,你是在给太子找麻烦。”
林孝珏点头:“太子殿下确实有些难办。”
周光祖一脸担忧:“那你是想让太子如何裁定?”
林孝珏道:“是太子的决定,我怎么能干预,总之殿下做什么决定我都心服口服,伯父也不用给太子施压,让太子为难。”
周光祖道:“太子本就如履薄冰,我又怎能给他施压,况且以我的身份,凭什么给太子施压?不过是操心你啊,下次能不能给人留有余地,好像相见啊。”
林孝珏眼珠向上翻做着怪脸。
周光祖叹息:“总是听不进去,可难怪了太子。”
林孝珏心想也是该探一探太子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东宫大殿,太子只留下礼部尚书韩大人和吏部侍郎梁大人两人。
太子问着二人林孝珏和方家的恩怨该如何裁决。
韩大人道:“我们都很清楚事出之因,本来公主无责,可坏就坏在方家也不是好惹的,公主有行事狠厉,总会做过头,这事就有些棘手。”
太子道:“公主千金之躯,被小人撞伤,难道还不能为自己讨公道?”
韩大人道:“可是公主出门不设仪仗,有违祖制,这也是事实。”
梁大人这时道:“公主不比其他王侯小姐,公主要开堂坐诊,要给人看病,难道走到哪还带着一干护卫,排开仪仗?那是去看病啊?是耀武扬威吧,碰到个急病的,仪仗还没召集好,人死了,怎可用礼制来压制公主?那不是开玩笑吗?”
太子点点头。
韩大人道:“梁大人所言老夫也深为认同,可是祖宗制度就是这样规定的,现在出了事,人家就是用祖宗制度来找麻烦,难道要让殿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因为她是永安公主,所言网开一面?如果公主跟殿下没有任何亲属关系还好,公主是殿下的表妹,难免要落人口实,说殿下偏颇外戚,处事不公。“
有汉王虎视眈眈,太子的位置一直做得不牢靠,需要百官的支持,所言不能任性出事。
梁大人想了想道:“可是如果处置公主,也难免让人心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