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几个司机师傅了解了关于夏震的大体情况。
夏震,今年五十三岁,还有两年,准备退休了。
给昌达物流公司开车,以前是在工地开拉土方车的。十年前,物流业在中国发展起来之后,不少物流公司如雨后春笋开始招聘有经验的大车司机,待遇好,工作有保证。夏镇就来到了昌达物流,这一来就来了十多年。物流公司有个规定,A本的大车司机,五十五岁就退休,退休后,有退休金等福利,对于一个中老年人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退路。
按照这些师傅们的说法,夏震为人老实,平时不爱说话,没有抽烟酗酒的嗜好,脸跟人的正常交流都很少,就更别说的得罪什么人了。
而且,大车司机,基本上每天都是在路上,能够跟他们说话的人,也就只有跟车工,但跟车工基本上都是临时工,犯不着跟这些临时工闹出什么冲突,所以,夏震被人割头这种遭遇,有点不可思议。
跟着几个师傅正聊着天呢,这时候,看热闹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也看到了陈一,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
“兄弟,怎么在这看到你了,缘分啊!”迎面走来说话的,是他在酒馆里教育的那几个开搬运公司的小青年的头头,林宇中。
“你怎么也在这,看热闹呢?”陈一客套的打招呼。
“我哪有那闲工夫啊,我不是开搬运公司的吗,有两辆车出了点故障,来这边修理厂修修车,我一大早就来了,一来就听说这边发生命案了,过来瞅两眼。”林宇中如实说到。
“惨案啊,惨案。这边好久没有发生这种惨案了吧。”陈一说到。
“我在这边开搬运公司,有五六年了,除了发生点入室抢劫的案子,基本上没有发生过命案,没想到,这次一下子就是一个就割头惨案。”
“你也知道这案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别看死者刚被发现没有俩仨小时的,但早已经在这片传开了。要说这夏震师傅,我也接触过一次,就是上个月吧,我在这个修车厂修车的时候,他也刚好来修车厂换机油,跟他简单的聊了几句,这人不怎么爱说话,跟人一种很难接近的感觉,跟其他开大车师傅有点不一样,总共也就聊了三四句,就没有继续聊下去了。”
“你们当时聊了什么?”陈一问到。
“你这人还挺有意思啊,这都问啊,要看热闹就好好看热闹吧,你又不是警察,怎么?还想跟着一起破案啊。”林宇中正说着,这时候,几辆警车呼啸的来到这里。
闫志洋从头车上下来,警服外面套着白大褂,一下车,就匆匆忙忙的朝着物流宾馆里面冲进去,身后还跟着几个助理。唐寻在后面的那辆车上下来,下来之后,有几个早就到场的警察过来跟她做交接,唐寻把交接工作交给了旁边的助理,然后自己四处张望。
找了一圈,看到陈一正在那边聊天,赶紧扬手招呼:“陈一,快点过来,别聊了!”
“兄弟,先不聊了,还有工作。”说完,陈一赶紧朝着唐寻那边小跑过去。
林宇中惊讶的看着陈一的背影,暗忖道:“我的老娘啊,原来……原来这个人,就是陈一啊!北京城有名的大侦探啊!早知道是他,我就……我就……”
陈一来到唐寻身边,唐寻皱着眉头看着他,摆出一副老师的姿态,说道:“你现在越来越怠慢了啊,来了现场不说赶紧去调查,还在那跟人聊天。、”
“我这是在了解案件情况,再说了,我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人家警察也不让我进去啊,我总不能硬闯啊。”
“也对,你什么证件没有。走吧,跟我去现场看看。”
说着,唐寻带着陈一网物流宾馆走了进去。
物流招待所,一共六层楼高,里面一百二十多个房间,没有电梯,死者在三楼。上了三楼,楼梯左拐第一间就是。
门口又两个警察把守,里面,闫志洋和他的两个助理已经开始对尸体进行初步的诊断。
闫志洋平时大大咧咧,但是真工作起来,非常认真。
陈一也赶紧把自己的圆框眼睛带上,一般时候,他不怎么戴眼镜,只有开车和进行阅读以及侦查现场的时候才会戴上眼镜,戴上眼镜的他好像也变了一个人,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侦探。
进门的时候,门口的警察递给他们白色手套,陈一戴上手套,走到了房间里。
他没有看尸体,而是看看房间的结构。
四四方方的房间,有大概十五平米左右。屋子里没有厕所,这种招待所性质都是每层楼的尽头有一个公用厕所。房间里面,两张单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两个布艺沙发,摆设都很简单。
除了死者躺着的另外一张床,被子完好,没有人触碰过的痕迹,窗户只有一扇,是那种推拉窗,开着半扇窗户。屋子里的暖气,不是很充足,陈一伸手摸了摸暖气片,也只能感觉到一点点的温热,他看着窗户,皱起了眉头。
窗户外面,是物流园区内的一个巨大的停车场,晚上很多大车会停在这里。这里没有那种路灯或者社区灯,只有在距离这里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个高塔灯,这样的高塔灯在这个物流园区里面,一共有六座,用于晚上照明用,但刚才跟几个司机师傅了解过,塔灯每天午夜两点钟会准时关闭,关上之后,园区里一片漆黑。其实,即便是高塔灯亮着的时候,园区里依然有很多大车所遮挡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