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风一来,温谨言的脸就更加白了,他之所以找顾迩谈,是因为觉得顾迩会心软,至于跟傅言风谈,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生怕这男人恼怒起来,不但不会为丁菀意说情,反而会雪上加霜,将她之前的事情扯出来……到那个时候,丁菀意的刑罚别说减少了,不增加就是万幸!
他僵硬的扯了下唇角,“不打扰傅总了,我也只是和尊夫人随便聊一聊!”
傅言风似笑非笑,“我夫人很忙,以后你有事还是直接找我比较便宜。”
“……好。”
傅言风微微颌首,很快就带着顾迩离开了。
留在咖啡厅里的温谨言不多时接到温家来的电话,他父亲一上来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我以为你改好了,跟你母亲还在庆幸,谁知你不过勤奋了两天,便故态复萌,甚至还变本加厉……”
温谨言无奈的低声解释,“我是临时有重要的事,所以才……”
“孽子!”温父在电话里大发雷霆,“你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个女人做的事,我们已经查得一清二楚!都到了这种地步,你居然还在为她奔走……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跟你妈?你再这样下去,你以为家族里还能容得下你吗?!我们这样的家庭,是绝对不可能接受一个罪犯成为儿媳妇的!我告诉你,温谨言,这通电话,就是我给你最后的警告,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来!如果你再滞留在那个女人身边,那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
温谨言僵硬的好一阵才缓缓放下手机,闭了闭眼,深深的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隔的远,他父母那边不会很快得到消息,所以他还有时间为丁菀意周旋,可没想到,事情居然传的那么快!
一时间,他矛盾极了。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一旦他走了,以丁家对丁菀意的绝情,他们是绝对不会站出来为她奔走的,那她还有谁可以依靠?
可是,不回去……父亲明显是真的生气了,他了解那老头的脾气,如果他再耽搁,那那些话搞不好就会变成真的。
温谨言没办法说自己很清高,他还是有一定自知之明的,离开了温家,以现在的他而言,想要再创造出同样的事业局面,那绝对是千难万难的!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傅言风似的,不依靠别人,白手起家,就能创下偌大家业……这个,他做不到。
不但是理智上知道,他不应该离开温家,从感情上,他也不舍得就这样将父母抛在一边,所以,他只能扶着额头慢吞吞离开了咖啡厅,开车前往丁菀意所在的拘留所。
而顾迩这边,已经被傅言风带回了家。
两人走的不快,宛如散步。
不过小区里的风景确实很好,比公园的环境都布置的更为精心,散步也散的心旷神怡。
傅言风瞥了眼深吸气,一脸惬意的顾迩,教训道:“你就是心太软,温谨言那种人,何必去见他!”
他绝口不提自己其实是默许了这事的。
顾迩似笑非笑的瞟他,到底没提这个话头,只说:“虽然猜到他是要说丁菀意的事,但我没想到他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还想让我们为丁菀意脱罪……”想到这个,她都觉得很无语,怎么会有这种奇葩,难道当别人受的罪都是应该应份,就他心上人不该受罪?
傅言风讥诮道:“他是习惯了,只以为这世界是围着他转的,如今突然发现好似不是那样,便千万般受不了。”
顾迩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确实不该见他的,凭白膈应自己!以后不见他了!”
“他也不会再来找你了。”傅言风接了一句。
顾迩好奇的发问,“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你刚才那句警告吗?他会那么听话?”
傅言风意味深长的道:“或许,但更加可能的是,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你做了什么?”顾迩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话,其实另有缘故。
傅言风却不肯老老实实解释,“总之,你以后不必担心他就是了,就当没这个人吧!”
他既然不想说,顾迩想了想,便也没有勉强他。
其实,无非是那么一种原因呗,他肯定是另外给温谨言找麻烦啦!这样也好,经过今天这场对话,她算是对那个男人厌烦透了。
原本,顾迩对温谨言并没有那样不耐烦。无论如何,他能在绑架案发时,赶去现场,对丁菀意,他也说得上是一句情深意重了。对这样的男人,单从感情方面来说,顾迩其实是欣赏的。
但是爱情不是一切,至少,不能因为你爱她,就可以将其他的事,包括法律包括人性都无视掉。
那是作为一个人的基本。
然而此时的温谨言,并没有想到这些,他与顾迩无论是出生还是成长,环境的差别都极大,所以在观念上,也是有着天渊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