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曼宁无以言对,干脆不语,低着头并不知看向哪里。纵然她尖尖的小巴还被他的大手拖着,纵然他手上淡淡的松木的味道就在她的鼻息里。
她却不看他,是不敢看。看过之后,怕自己就再也狠不下心来。
他拖着她的下巴,并不像从前那样捏着她。但,只是这么一个细微的变化,却也叫她心中翻滚着浓浓的酸楚。
他就是这样,看似无对什么都所谓却在细节中透露着他的关切,在乎着她的感受。他一定知道此刻的她,很矛盾很纠结,很容易破碎。
所以,他会小心翼翼,会用他的方式给她支撑。
他用微妙的动作变化,告诉她,他珍惜着她!爱着她!
可是,她依旧不能跟他走,流浪可能会吃苦,她不怕,落个名声狼藉,她亦不怕!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但,她却不能随心所欲,她有太多的顾忌。跟他走,那是私奔!保守的父亲会气成什么样,她不敢想。
妈妈,甚至连冬哥可能都会被知情人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方黎含,一定无法在人前抬头。还有,痴情的人都偏执,偏执的人,报复心强,这点冬哥没说过,但是她懂!
如果她跟肖潭走,可能会激怒方黎含,他可能会不惜伤害他自己,同时也会伤害妈妈。
还有肖潭也会被人唾弃,可能再也不能得到他母亲和家人原谅。
她不能,不能做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
心里拿定了主意,推了推肖潭,“你走吧,我不会和你走!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搅我!”
“宁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肖潭,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
“是吗?”二少无奈的笑笑,“为什么,舍不得他?就因为他没有强迫你和他同床共枕?”
曼宁把头偏向一旁,下巴还被肖潭拖着,即便她激怒了他,他依旧是很珍惜的拖着,只是她感觉那只带着松木味道的手有些颤。
她知道他生气了,心里像被钝器戳了一下,很疼,但她狠心的说,“他很好,我不想辜负他!”
他知道她在说谎,更看得到她眼里蓄着泪光却强迫那泪水不要涌出眼眶。二少正要再说些什么,想尽量说服她,远处传来几声猫叫。
那是他跟徐曼冬定好的信号,三长一短,是方黎含正往这间房间走来。
二少此刻迷了心智,他忽然就不怕与小舅舅面对面了,抓到他的现场又如何!他不想离开,也不会离开。他就想让方黎含知道,欧阳曼宁他要定了,他要带她走!
三长一短的猫叫声大了些,也急切了些。二少却不为所动!
“我不要你许的来生,宁宁,这辈子我就要你,只要你!你小的时候就说过,长大了要嫁给我的,你忘了吗?”
“肖潭,别拗了,放手吧。你就当欧阳曼宁已经死了,这个世上就没有过那个曾经让你帮着系鞋带的妞妞!那不过是你的一个梦,现在梦醒了,那个小丫头就不存在了!”
后面的话,二少没有理会,却抓住了前面的那句,当她死了,脸上的表情增加了怒意,他不喜欢她说那个“死”字。
“当你死了?所以,你就准备了那些安眠药,如果不是他,恐怕这会我要在医院的急救室外面焦急的等待,或许等来是给你处理后事的消息!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死了,我要是追寻你而去呢?你忍心吗?”
欧阳曼宁脸上再次出现经典的表情,微张着嘴巴,眼睛挣得大大的。
“你,你刚刚在哪?”
二少邪魅的一笑,指了指天花,“楼上,我一路跟过来,摸到二楼,就是为找机会带你离开!”
习惯性抿唇,他说他在楼上,知道她藏了安眠药,那一定也看到了自己在方黎含跟前脱衣服吧!想到这,曼宁忽然觉得委屈很委屈,但她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份委屈放大就又想起,他说什么,她要是死了,他会追寻而去!
一颗泪终于安奈不住,从眼眶里滴了出来,他抬手帮她拭去。
“我不会再做傻事了!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干!”违心的说出一番话,泪却如雨下。
“既然不相干,为什么要哭!
“我没想哭,只是有睫毛进了眼里,眼睛不舒服!”
喵叫声很是焦急,三短一长还是三长一短完全乱了章法。
后来的二少是这样调侃徐少爷的,“你那叫法,简直就是一只思春发情的野猫!所以,我建议你找个女人发泄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