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殷景龙语气中的怀疑和不屑,刘侍郎也生气了,他不卑不亢的道,“四皇子殿下有所不知,当初兵部有人私自克扣军中粮饷,致使士兵无御寒衣物可用,后来陛下派大皇子处理这件事,殿下那时,便把大邑收上来的税赋全部交由了兵部,用以为士兵请医用药,添置衣物所用。”
众人听他这么娓娓道来,这才想起来,去年冬日的确是有过这么一桩事情。
当初因为有人克扣了军资粮饷,导致军营暴乱,这些人怕惹祸上身,就把刚回朝不久的殷景睿踢出去,本以为这个差事他定然会办砸了,谁知道殷景睿居然真的安抚住了这些暴动的兵士。
当初殷景睿用自己封地的贡银来贴补兵部的事情,其实也有大臣在朝中提过,建议皇帝把这个银子给殷景睿补上,不过那时候赫连锋当政,怎么可能舍得拿出去那么一大笔银子。
一番巧言善辩,外加哭穷,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皇帝也不伤心,旁人自然就跟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一般,久而久之,谁也不记得有这么一桩事了。
现在被刘侍郎这么一说,众人的脸上便都浮现出或尴尬或了解的神情。
刘侍郎说完,看了殷景龙一眼,道,“若有人不信,当初这笔钱的去向来历,皆有账可查,臣自认问心无愧。”
这就是在隐射刚才殷景龙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殷景龙刚想要发火,却被殷景寒拉住了,给他使了个不可轻举妄动的眼神,殷景龙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暗道了一声好险。
因为皇帝听到刘侍郎的话之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懊悔的神色,道,“这件事是朕误会你了,睿儿,委屈你了。”
“父皇多虑了,只要您能明白儿臣并非是有意不敬,儿臣就安心了。”殷景睿恭敬的道。
“瞧陛下说得,这父子间,哪有那么多误会的。”一旁的淑妃面上嗔怪道,心里却已经是怒气翻腾了。
她没想到自己转了个话题,竟然还转到殷景睿的设计中了,白白让自己的儿子栽了一遭。
说着,她状似责备的道,“不过大皇子,你若是没钱了,怎么不早点跟陛下说呢?本宫知道你是为陛下着想,可是你是陛下的皇子,这大寿的哭穷,不是让众臣笑陛下嘛?”
她看似一脸的责备,实则是在指出殷景睿这是别有用心,故意不准备寿礼然后在皇帝面前哭穷。
被她这么一说,那殷景睿的行为就完全变了味道了,说不定还会因此引起皇帝的猜忌也说不定,因此殷景睿怎么可能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娘娘误会了,景睿久不在辰国,这也算是第一次为父皇祝寿,因此给父皇准备的寿礼早就已经送到了内务府,却并不知道现在还需要单独准备一份。”
皇帝寿礼,世家贵族都会提前准备好寿礼,然后又专人造册记录,之后一件一件核对之后,交由内务府,送入皇帝的私人小金库。
不过历来几位皇子想要讨好皇帝,总是会单独再准备一份别出心裁的礼物,在寿宴上献给皇帝,抢个风头。
现在被殷景睿这么一说,淑妃顿时说不出话来了,心里却是已经不知殷景睿多少遍了。
这个痴儿,竟然如此有心机,先是哭穷,然后又趁机博取同情,简直是不要脸到家了。
年年如此的事情,她还不信殷景睿不过是离开短短五年,就把这些规矩都忘了。
不过她这么想,却不代表别人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