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许久没有坐下来好生说话了,可是却被打断。
挽月已经许久没有成功进白昭的院子,如果说之前挽月还能够沉得住气的话,收到芸娘以太子妃的仪制下葬,且太子要为那女人守孝而推迟封妃大典的消息,她沉不住气了。
这意味着什么?
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会出现多少变故谁都说不准。这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挽月如何安心?
“让开!我要见殿下!”挽月看着守在院子门口的小厮就一肚子火气,前几日自己变着法儿的想见白昭,被三番五次给挡了回去。
虽然今天守着的人同前几日不是同一批,可挽月还是忍不住想要冲他们发火。
“你们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拦着我?下贱胚子,这府里的女主人是我!”
挽月不知道的是,前段时间为保万无一失,守院子的人都是特意从凌阁当中找来的,自然不吃她的那一套。而白昭回来之后,那些为非常时期所做的安排,自然也都撤下去了。
几个下人,哪里拦得住挽月?最后,只能任由挽月闯了进去。
挽月进去的时候,白渊已经进屋子躲了起来,院子里就剩下白昭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水。上午的太阳还不太烈,光照下来,将白昭身边疏离的冰冷气息也化去了几分,使他整个人多了些柔和。
纵使白昭没有抬眼看挽月,可是这样的一幅场景落在挽月眼中已经是极致的美好了。
“殿下……”
白昭冷冷开口:“谁给你的胆子敢闯我的院子?”
冰冷的话让挽月一下子定住了,果然,就算是那个女人不在了,他还是对自己如此冰冷。可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顿时多了些底气。
“殿下,我和孩儿都很想你……这些日子,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平心而论,挽月是个美人,她的美与许多人都不同,从小娇生惯养,自有一副高高在上的雍容之美。若是别人,指不定会因为挽月此时的模样而心生怜悯。
可是白昭看着挽月微微隆起的肚子,只觉得讽刺。
“滚!这些日子你吵吵闹闹,惊着我养病,我姑且不治你的罪,可若是你不知悔改,那就去北苑住着好了。”
北苑是这府里荒废已久的院子,基本就等同于后院的冷宫了。
挽月方才心中的旖旎心思,一瞬间都化作了怨恨。她的手指深深掐进了掌心中,却不能够发作,只能不情不愿地说:“挽月先退下了,殿下好生修养。”
等到挽月走远了,白渊才重新坐到白昭对面。
“三哥,她真的能消停下来吗?”虽然觉得白昭对挽月有些狠心,可是白渊却觉得十分解气。
白昭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了笑说:“我要的就是她不消停呢。”
挽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觉得心中怒气难平,看周围什么都不顺眼。
“废物!”挽月抄起茶杯,就朝下人扔了过去。
“侧妃恕罪![]”被砸到的丫头是挽月从西凉带过来的,她一向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脾气,所以纵使头上已经破了,可还是赶紧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