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
冰凉的水毫不客气的从天而降,直接把站在马桶边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顾允儿给浇了个透彻,浑身一阵湿漉漉,鼻尖因水流快有瞬间的窒息。
水又凉又冰,像是在冰箱里存放过,这一桶浇下来令顾允儿禁不住的打了个冷颤,浑身一阵瑟缩,乌黑的长发顺势难看的趴在她额头上。
清隽的脸上一片湿黏,穿在她身上的单衣蓦然紧贴在她皮肤上,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姿来,却也是彻头彻尾的冷。
“是谁?是谁在外面?”
顾允儿心一提,意外的瞪大双眸,全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压根没想到会有冰冷的水从天而降。
她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水,反手就想打开隔间的门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哪知,她解锁后根本打不开那扇门,那门像是被人从外面给反锁住了,意识到是这样,顾允儿心头一下就急了,也顾不上身上冰冷的水,拍打着门喊道。
“到底是谁?快把门给我打开,放我出去。”
结果可想而知,门外压根没人回应她,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把她引到这里来锁住她,不让她出去的。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开门啊。”
顾允儿不停的拍打着门,身上冷的瑟瑟发抖。
可无论她怎么开口,外面就是一丝响声也没有,很显然外面要么没有人,要么就是对方害怕自己一出口会暴露自己,干脆就不说话。
“外面有没有人,救命,救命啊...。”
她一边拍打着门,一边求救。
随着她那扇门往外看,偌大的洗手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洗手间的门更是紧闭。
至于洗手间门外,一块正在维修的牌子稳稳的放在门口,让看到的人直接绕道而走,唯有一声声喊救命的声音在冗长的走廊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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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一大扇落地窗边,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半靠在大班椅上,侧向落地窗的半边脸五官深刻又深邃,宛如一幅色彩鲜明的油画。
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指随意垂放在膝盖上,在听对方演讲报告时,食指不经意的动了动,深邃的黑眸微微的眯开一条缝,至于会议上对方再说什么,神色慵懒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压根没听。
自从慕凉城接到顾允儿发来的短信,便一直处于这样神游的状态,,脑海满是那个小女人害羞逃避的样子,和熟睡时美丽的娇颜,哪里还有心思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报告。
这么一想,原本枯燥的会议变得越发磨人和浪费时间,慕凉城*的斜了一眼身边的许筠,又疲惫的捏捏肿胀的眉心,一副非常疲惫的模样。
跟在慕凉城身边这么久,只要他一个眼神许筠便知道他想做什么,他故意轻咳一声,对在场的人说道。
“好了,会议就到这,明天继续。”
闻言,在座的各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合上自己的笔记本对慕凉城微微颔首后,一股脑儿离开了会议室。
带会议室的人一空,许筠微微颔首道。
“BOSS,我去备车。”
“嗯。”
慕凉城*的点点头,放下捏眉心的手指,身姿挺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拿过椅背上的西服挽在臂弯,阔着笔挺的长腿往楼下走。
一路直奔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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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内,顾允儿被冻得瑟瑟发抖,白皙的皮肤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哪怕她用双手揉搓也无法取暖。
加上浇在她身上的水真的被冰冻过,她身上的寒意远远要比冷水浇在她身上还要来的发冷,偏偏洗手间的窗户似乎没有关,一阵一阵风吹在她身上,冷的她情不自禁的来回踱步,好似这样能让她好受点。
尽管深秋的白天还很暖和,但一到晚上气温简直是天壤之别,压根不能相提并论。
顾允儿欲哭无泪的看着紧握在掌心的手机,是无奈的不行,原本她还想打电话给慕凉城,可哪里知道她“1”建专属他的数字还没按完,手机便不争气的关机了。
事实上,她求救了很久,也拍了很久的门,连同手掌拍红了也没人来救她,显然外面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是,到底是谁要对付她呢?
还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把她关在这里,按理她没什么仇人。
若说非要有的话,恐怕就是唐修宁和舒凝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看她不顺眼把她关在这里,还用冰过的水浇在她身上。
眼下她手机没电,求救也没用,只能等慕凉城发现她没去苏绵那边来救她了。
然而,她祈祷慕凉城能来救她的想法一落,连她自己也震惊其中,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遇到危难之后想到的第一个人不再是唐修宁。
而是慕凉城了呢?
顾允儿痴痴一笑,眼泪瞬间模糊了眼圈。
他一定会来救她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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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那个谁,你怎么还没把苹果削好,请问你的手是残疾还是不能自理了?快点好哇。”
彼时的病房内,靠在病床上的苏绵一脸埋怨的看着坐在她床边削苹果,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司徒律。
特别是注意到他五谷不分,四肢不勤,除了爱吃爱玩会泡妞,除此无一是处,连个苹果也削不好时忍不住直翻白眼,一副你到底能不能行的样子。
都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开始司徒律还不相信这句话,可此时此刻他深深体会到一股无力感。
他司徒了是谁,堂堂一个司徒家大少爷,谁他妈会削一个苹果,他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哪里干过这样的活。
偏偏他又是和苏绵一样,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尽管他知道苏绵一定会想尽办法折磨他,没曾想这女人专捡他不会的来开。
扫地,拖地,换床单,洗病号服,这他妈都是什么玩意,这些难道不该是护士做的事么,偏偏这女人耍他似的,非要他*。
可能怎么样,到底是欠了人家,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他管不住下半身做了错事,还间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是,我的女王大人,我快削完了,你等等。”
司徒律看着手里打滑的苹果,是真的糟心,因为他从来不知道吃苹果还要削皮,难道不是拿来就能吃的么。
“呵呵...。”
听闻他的话,苏绵无法自控的冷笑一声,美眸轻蔑的落在他脸上,并不觉得他很快能把苹果给削出来,算算时间到现在已经好几分钟了。
这男人居然连一个苹果也没削完,更可笑的是苹果肉都快被他削完了,她还吃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