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平时对外的时候特别团结,可一到感情问题上,就互相争风吃醋。我要娶回家的,是全部的她啊,怎么能因为得罪了一个而失去所有呢?”
男子痴迷地盯着照片,似把照片上女子的模样深深刻在脑海中一样,避重就轻为周时忆和陆言简单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注视着女子的容颜,又甜蜜地轻笑了起来。
男子姓商,叫商陌钰,而商陌钰这辈子最庆幸、最感激的事情,就是当初为了应付家里人的催促参加了相亲,遇到自己此生挚爱的。
腊月隆冬的山村风刮得人脸涩疼,临近除夕,家家户户的炊烟接连不断从烟囱中升起,肉香混着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各种调料充斥鼻孔,人们的欢声笑语掺杂着牲畜的叫声,每一家外面的土坯墙上挂满了苞谷串,大红色喜娃娃贴的到处都是。
厨房中柴火不断填充进去,商陌钰被呛的直流眼泪,质朴的婶娘们嫌他碍事把他轰了出来,正乐得自在准备在村里逍遥时,突然听见一间房屋中传出自己的名字。
什么情况?商陌钰皱了一张脸,蹑手蹑脚地跑过去贴在墙根,这才发现是自己父亲与二伯对话。
“是呀,二叔说的对,小钰也老大不小了,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的人影都没见着。让二叔操心了。这样,等我们回去,我们一定安排他相亲找对象。”
屋子里,商陌钰的父亲坐在炕头,望着自家二叔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想到自己儿子的情况,不由得惭愧地低下了头。
商陌钰的老家是三线城市边农村的一个小村庄,虽然社会在不断变化发展,可整个村庄中还保留着上个世纪的习俗,小灵通与老年机就成了整个村庄最先进的产物,每逢周末赶集坐一回乡间破破烂烂的小客车,就成了整个乡村最时髦的风尚。
商陌钰的祖辈出来的早,从他爷爷时期就已经参军随部队出省了,几年军旅生涯中建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功勋,在大城市分配了房子,安下了户口,整个小家庭就开始在城中立足生活了,到商陌钰这一代,已经是第三代,基本完全摆脱小村遗留的痕迹了。
当时,村子里还有许多出去参军的年轻人,只是商陌钰的爷爷与那些年轻人不同的,是还眷恋着故土,即使在大城市立足后,也没有忘记家乡的根,每一辈指定一个孩子回去守着,并立下家规,逢年过节一定要回去祭祖生活的。
只是前两代的长辈还带着小村的生活习性,到了商陌钰这一代,时代发展快了,城市与乡村的差距越拉越大,商陌钰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村庄的影子了。
城市里是主张自由恋爱的,商陌钰从小到大这么些年,还真没有碰见有多喜欢的姑娘,唯一一段纯真的早恋,也被父亲的大拖鞋扳子扼杀在摇篮中了。
在城市中还不显得,只是一回到故乡,与商陌钰一般大的青年基本上孩子都可以满地乱跑了,只有商陌钰还孑然一身,不要说结婚,连个女朋友的影子都没见得。
前几年商陌钰的二爷已经对这个孙子表示不满了,只是那时候商陌钰的父亲觉得无所谓,正是拼事业的年龄,就这样拖了几年,直到今年彻底改变立场了。
“哎!这就对了。男人,就应该早点成家立业,别年龄一大把了还打着光棍,整天游手好闲在外面闲逛,像个什么样子。”
二爷爷见到商陌钰父亲的表态,明显对他态度的改变很满意,仿佛又觉得不过瘾,拿烟斗敲敲炕边,继续高谈阔论数落着商陌钰的不是。
屋子中,商陌钰父亲的脑袋是彻底耷拉下来了,可屋子外面,偷听的商陌钰却吓得直接后退几步,打了一个趔趔一屁股摔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