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不是脸完全不同,他脸上多了个饕餮的刺青,性格完全不同,血杀和段非烟在某些方面真的太相像了。
他没听见我答话,扭头来看我,正看见我皱着眉头呆呆地盯着他看。他莫名其妙,只扔了见外袍给我,自己站了起来。
我穿好自己的战甲,披上袍子,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你也去睡一会儿。几夜没合眼,你都不乏的吗?”
他摇头:“这不算什么。执行任务,有时候几天几夜不动一下也是有的。”
我直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道:“这是命令。去睡一会儿,我去巡一下城,待会儿也来守着你。你若是让我发现没睡觉,有你苦头吃。”
真是的,这会儿不睡觉抓紧时间补充体力,明日白天的一场血战,可有得他受的。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不给他讨还的余地,留下他走了。
我吩咐张唯办的事情,张唯办得很好。我去巡查时,他已经在着手办第二件事了。我又交代了几句,顺路去答应里看了看士兵们,抚慰了一下伤员,就回了帐中。
血杀本来睡着,我方一打开营帐,他立即睁眼,手已经摸到了管用的长刀上。见是我,才又放手,自己合眼睡去,很快就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
几天几夜没合眼的人,在战场上既要顾着我,还要顾着自己,就是铁打的人,也早该累坏了,不知道还强撑着做什么。
我摇头,就在他身边自己的铺上坐了。
这会儿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干坐着也是无聊,我便捧了军阵图来细细地研究。
军阵图很是苦涩,以往看吴蒙看得津津有味还道是个好东西,自己翻了一页,就困得不行。耐着性子磨到第一声鸡鸣,手中的书看看翻过第二页。
鸡鸣响第一声,血杀就睁开了眼睛,翻身坐起来。
我也丢了书籍,两人赶去与张唯汇合。一夜忙碌,此刻幽铭关内静悄悄的,走到大营,才听得些洪亮的人声,是军中惯常听见的军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诗经》中的《无衣》,虽然不知道是谁带着唱的,但是它表达的愿望却是那样明显:团结一致。保家卫国!
我和血杀立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内心也涌起了一股豪情。张唯是个沉不住气的汉子,经不起挑逗,早跳进去跟军士们混作一团,高亢的歌声中也难免有他一嗓子。
一番军歌巴,伙夫送上晨间的饭。也不知道这一战后是什么结果,我吩咐炊事兵做的丰盛些,将士们很欢喜,都起哄着要抢,乱糟糟的一团,连日来军中的沉闷气氛缓和不少。
火头班的军士给我和血杀也端了一碗。手里的饭其实稀得很,我和血杀都不是娇气的人,一口喝了,也陪着将士们一起疯了会儿。
张唯见我加入,也跟着起哄:“苏兄弟,刚才将士们唱歌,你却不开口,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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