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很痛。不过,谢谢你的关心,你比你娘好多了。”郑明俨回答后就去向郑飞黄汇报:“爹,翻遍整个南安县都没能找到世袭。”
郑飞黄一下子头晕了:“这么说书墨的两个儿子都不在郑家了。这是我照顾不周,百年之后叫我如何去见你三娘?明俨,去叫你四娘来!”“是,爹。”
四夫人在房里心乱如麻:原本是因为儿子沉迷于秦雨青的美色,耽误了学业,去学堂给先生送礼时,先生次次说他课堂无心,似乎妄想女色。后来想到秦雨青虽怀了郑明俨的孩子,但怎么说也只是个丫环,就骗世袭给秦雨青烙印,毁容。而昨晚,担心世袭哪天说出真相,就带他出去,杀了他。虽然自己娘家底子厚,可做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嫁祸给世袭,但还是得罪了明俨,虽然自己是他的庶母,但毕竟不是亲生的,这仇算是记下了。而今把老爷的亲儿子杀了,骗他说是失踪,老爷肯定会对我疑窦丛生。这一件件,一桩桩,已令我越陷越深,无法回头了。
想到这些事都是为了儿子恩庆,除去他心中的邪念,安心读书,四夫人不由得打起了郑恩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没用的儿子,娘才落得今天这个进退两难的地步。我问你,还在想着秦雨青吗?”
“娘,恩庆此生与秦雨青无缘,你就留给恩庆一点念想吧。恩庆真的喜欢她。”郑恩庆边挨打边说。
四夫人气得拿板子打了:“娘为你做了那么多无法回头的事,你居然还想着她?想着就算了,连先生的课也不听,所有学业都丢一边。”
郑恩庆不明白:“娘,你做了什么无法回头的事?”
“你别管。我跟你说,你外公在南安县外资助了一所公立学堂,明天你就去那里上学,吃住都在你舅舅家。给我彻底忘了这个秦雨青。”四夫人边打边说。
“不,我不去,我要时常见到秦雨青才可安睡。”胆小怕事的郑恩庆也有软硬不吃的时候。
“好,我会让你主动去你舅舅家念书的。”四夫人终于停手。
郑明俨也看到了四夫人手拿板子的一幕,笑话她:“史纡纾,怎么动不动就打恩庆啊?他可是郑家三少爷,若去父亲那告一状,看是给你板子还是烙印。”
四夫人指着郑明俨,说话都结巴了:“郑明俨,我是你的四娘,你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郑明俨凶狠地盯着她:“对无德者,直呼其名已是抬举了。我告诉你,昨日我得知雨青受酷刑,就起誓,最好雨青没事,最好我的孩子没事,否则,对造孽者,我将不顾忠孝礼义。史纡纾,你很幸运,我的孩子保住了,可雨青却被你毁容了。”
“给秦雨青行刑的是世袭,他都几次三番地承认了。”四夫人死不承认。
郑明俨懒得听她辩驳:“这话你和我爹说去吧,他叫你。”
四夫人没好气地跟着郑明俨走了,郑明俨停了停:“恩庆,你也去吧,到时你娘受罚,得为你娘求情。”
“好的,大哥。”郑恩庆稀里糊涂地跟着去了。
来到建安厅,郑飞黄想到已遭毁容的雨青那般模样,都耐这四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说:“纡纾,托付你照顾书墨的幼子世袭,你却把他给弄得失踪了。我只好罚你像当初书墨一样,去乐山别院,就当为书墨守灵,致歉吧。一直到,找到世袭为止。”
四夫人一听要被罚去乐山别院,吓得给郑飞黄磕头:“老爷,那里有鬼啊,书墨姐姐就是被那里的鬼吓得上吊的。你罚我怎样都行,就是别罚我去那个鬼院,纡纾求你了。”郑恩庆也替他娘下跪,但不知说什么好。
“三娘和雨青都去那里住过。史纡纾,凭什么你就不能去乐山别院,你以为你是谁啊?”郑明俨想骂四夫人。
郑飞黄听到郑明俨这样,给了他一巴掌:“没大没小,这话是你说的吗?”
“爹,我错了。”郑明俨不情愿地承认。
郑飞黄对四夫人心烦又厌恶:“纡纾,那就罚你每日去书墨的灵位前给她一日三炷香,不算过吧?”
“纡纾记住了,谢谢老爷没让我去乐山别院。”四夫人带着郑恩庆匆匆走了。
郑明俨迫不及待地向郑飞黄说:“爹,我推测世袭用烙刑对付雨青是史纡纾指使的,世袭失踪也与史纡纾有关。”
郑飞黄念着秦雨青的疼痛,想让郑明俨冷静下来,专心照顾雨青,就回答他:“明俨,我知道你足智多谋,能说出一大堆论证,但木已成舟,事实已如此,我们还能怎么办?而且,你也没找到铁打的证据证明你四娘有嫌疑。对了,她怎么说也是你的庶母,以后,不准你直呼她的名字,乱了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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