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掉下悬崖的时侯，你难过吗？”
她问得那么信手拈来，那么轻描淡写，那么直接坦率，却着实将他镇住了！
难过吗？他僵了一下，沉思半晌，好像有过恐惧、有过绝望、有过悸痛、有过愤怒、有过与她同生共死的念头……
可是，难过？
也许是太急切想救她了，完全还来不及感受“难过”的情绪，何况，他从来就不曾真正相信胡小蛮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因此，望着她探究似的好奇表情，期盼似的热切美眸，他的喉头艰涩地滑动了一下：“好，好像没有……”
“什……么……”胡小蛮忿忿的音调不知不觉飙扬起来，“嗬！当你老婆快死的时侯，你居然一点都不难过？你太无情了吧！阿史那！”
“难过什么？本王只想好好地惩罚你，惩罚你的鲁莽，惩罚你的不自量力，如果你敢给本王死掉，本王只会感到愤怒，为什么要觉得难过？”
他本想诉说一下自己当时复杂的情绪，不知为何，话冲出口却变成这付冷冰冰的模样。
胡小蛮闻言气更不打一处来：“你可真无情啊！阿史那！就算我鲁莽又怎样，就算我自不量力又如何，我还不是为了救你，保护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动于衷？这样恩将仇报？”
“本王恩将仇报？无动于衷？”阿史那深邃的冰眸一敛，仰头一个冷笑，“哼，如果本王无动于衷的话，就不会冒着风雪下悬崖找你。你知不知道那时侯，本王有多么绝望。当你挂在云松上奄奄一息时，要不是本王及时赶到，你已经被冻死了！还能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伶牙利齿地对着本王张牙舞爪吗？”
“云松？”胡小蛮略微皱眉，低头冥想，“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被……我不小心掉下悬崖时，幸亏及时反应过来，抓到了悬崖边的绳索，减了坠速，又一晃荡，才会飘落到云松上，捡回一条小命！所以，我能活着，并不完全是你的功劳，幸好我反应也很灵敏呢。”
“你真是嘴硬。反正没有本王及时救援，你再如何幸运地挂在云松上，都不可能幸存下来。所以，本王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废话少说！现在，赶快报恩吧！”
阿史那摆出一付无赖的样子，一如往常的霸道。
“报什么恩哪？”胡小蛮不情不愿地嘟起嘴，“哪有这样的？我就算不是你的王妃，也是你的部将，救我本是天经地义，何言报恩呢！堂堂狼王，这也太小气了吧！”
“本王不管，别人不用报恩，你非得要！本王也不为难你，只是本王肚子饿了，去摘些椰枣给本王充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