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接住徐大壮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徐浅陌,两人无措的眼睛就这么对在了一起。
徐浅陌脸一红,头上那对耳朵就又跳了出来,而徐大壮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徐浅陌一松手,徐大壮就倒在了地上。
徐大壮只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在那一瞬间散架了,他却连痛地连叫都叫不出来。
崔成雨看到这一幕,便轻轻推了推金麟,金麟心领神会地点点头,两人都露出了八卦的眼神,不怀好意地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徐大壮。
江风徐徐,皓月当空,夜深人寂的时候,一涵赤着脚走了出去,他扶起那倒在一边的海蝶像,静静地坐在了一谨旁边。
一谨坐在庙门的门槛上,以往每天晚上,她都会像这样坐在这里,看着那些海蝶飞过,只是已经很久很久,再也没有海蝶来过了。
“一涵,你听到什么了?”一谨知道,一涵从小就能听到他们听不到的声音。
一涵嘴角微扬,轻轻摇头,“听不到了,大家都睡了,海蝶也安稳地睡了,江上那些恐惧的声音,我都听不到了。”
一谨轻轻拍了拍一涵的头,笑地很慈爱,眼中流下了几滴眼泪,“是吗?那就好,一涵,让你受苦了,以后,一谨婆婆和一风哥哥都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你们就在这庙里住下来吧。”
一涵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抱着一谨,点了点头。
东方山界,药王山,药王阁的一座楼宇上,一个半边脸上别着一张面具的人,他手里拿着一壶酒,正在看着夜空下的朗朗明月。
他喝了两口酒,清甜的酒从他嘴角流出,顺着他修长的脖颈而下,浸湿了他的衣服。
“还是那南方的醉人意更好喝。”
长发随风飘,年的眼中不知为何泛着泪光。
下午,见到古河的时候,古河问他:“你有什么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想要挽回的吗?就算是要你付出任何代价。”
年当时点头,并未说出心中的答案。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定不会再离开她身边半步,陆柒洛那家伙和我说过,只要活着,就能找到意义,而那个所谓的意义,最后也离我而去了。”
“就算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与你曾经的同伴反目成仇,你也在所不辞吗?”
年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呢?你的目的又是什么?你也有想要挽回的过去吗?”
“我的过去不需要挽回。”
“那是为什么?”
“杂草丛生的地方,用一把火就能烧干净,而烈火焚烧过的地方,土壤就会变得肥沃,很快,在那里就会出现新的生命。”
“说的那么深奥,到头来我一句也没有听懂。”年低喃道,壶中的酒已经喝完了,突然一滴冰凉落在手上,紧接着是第二滴……然后越来越多。
年抬头一看,皎月下,竟是下起了蒙蒙细雨,月光笼罩在雨幕之中,变得虚幻,月下雨似雾,虚无缥缈。
“奇怪,这种时候居然会下雨,真是坏了这难得的雅景,果然这世间的一切,总不能随愿。”血幽苦笑一声,撑起一把竹伞,慢悠悠地往山下走去。
古河凭栏而望,眼中是道不尽的相思情,上一次看见这场月下雨,就是那个人出现的时候。
她来时带着一阵清风细雨,去时却是带走了一个人的千情万绪,后来古河再也没有看见过她,每当那下雨时,古河总会下山去,等待那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