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只是这么说而已。”唐冉冉神色慌乱，所幸慕少司没有在面前，她找了一个借口急急忙忙挂了电话。
“呼。”
她轻拍胸脯，长出了一口气。
——
夜色沉静，月色如霞光，幽静悲凉。
唐安安蜷缩在吊篮，一口一口地饮着红酒，脑中全是那一条叫她去堕胎的短信，时隔多年，却历历在目。
眼泪无声掉落，她不愿意再想，可挥之不去的画面缠绕着她，阴魂不散地提醒着，这一切全都拜慕少司所赐。
她痛苦呻吟，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心脏想被人狠狠地刺了几百刀，锥心刺骨，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湿润红肿的眼睛，一点点流露出浓郁的恨。
拿着酒杯的手一点点用力，捏得指甲发白，却仍不松手——
慕少司、季柔、汪海薇！我要你们把欠我的，通通还给我！
仰头，杯中饮品如数咽下。
头，晕沉沉的。
眼前出现无数的重影，模模糊糊，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一张熟悉的脸，忽然出现在面前。
他面容冷峻，眼神却透着心疼，唐安安痴痴地看着，悲痛地流着泪，“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还是你——我明明那么恨你，为什么——”
她低声呢喃，像猫儿一般的声音。
她抱着酒瓶，身体软软地躺在吊篮里，浑身充斥着酒的燥热，却又打字内心的冷。
“我知道，我忘不掉你，我知道——可我恨你，是你——是你——”杀了我们的孩子。
唐安安绝望的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渐渐地带着痛苦沉睡。
一双手，缓缓伸过来。
撩开散落在额头的碎发，慕少司漆黑的眼底充斥着心疼。
手滑落，轻轻抚摸着她白嫩的脸颊，手微微颤抖着，为她擦拭眼泪，眼底的痛苦饶是他这么冷漠的人，却也难以掩饰地流露出来。
她弯身，将唐安安抱起来折返进屋。
人儿躺在软软的床上，调整了舒服的睡姿。
慕少司到浴室里拿出一条湿了的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
她似乎在做梦，朱唇微微动了动，细微的声音从嘴里吐出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少司，我没有对不起你。情你相信我——”
“不，不要，他是无辜的，请不要伤害他——”
“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慕少司，为什么？”
她深深拧着眉心，睡梦里的一切似乎很残忍，她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嘴里一直发出嘤咛的声音，无助地轻晃着头。
“安安，别害怕，我在——”慕少司手按在她额头上，柔声安抚，她的情绪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复，他却自责内疚非常，心狠狠抽痛着，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唐安安情绪平复，渐渐酣睡。
他整夜整夜陪在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
唐安安睡到夜半的时候，微微睁开了眼，仿佛看到了他，却有迷迷糊糊的，又睡了去。
翌日。
清晨的阳光温和明媚。
唐安安醒来时，脑袋疼的厉害，沉重的几乎抬不起来。
她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倒映出的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干涩，活似一朵失去颜色的玫瑰。身体一整夜被酒精吞噬，浑身的水分都被吸去，唐安安感觉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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