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边解北疆王的外袍,一边说道:“王爷也别怪本小姐千里迢迢让人把你弄过来。”
“本小姐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只好出此下策。”
“话再说回来,北疆王的性命是何其宝贵?本小姐让人给你解毒,再找你收点小小的回报,这并不过分。”
“希望王爷以后不要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北疆王:“……”
所以他被人下毒再解毒,还要感恩戴德吗?
别以为他刚才没听见,在外面那间屋子里,女人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对话,分明是说,这毒根本就是他们自己下的。
说话间,北疆王的外袍已经被那女子解开,女子手上动作不停,继续去解他的里衣。
北疆王觉得自己如今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他心里正这么想着,只觉得胸口一凉,里衣已经被解开。
北疆王听见女子说:“为了让这个戏演得逼真一点,接下来少不得要让你多受一点罪。”
话音未落,北疆王只觉得一阵尖锐的剧痛从胸口传来,紧接着,意识像是受到侵袭,脑袋像是被人用大斧头直接劈成两半,裂开似的疼,又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吞噬他的意志力。
偏偏他此时一动也不能动,整个人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禁锢住,痛得再厉害,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更别提剧烈挣扎。
倒是那女子看见豆大的汗珠,从北疆王的脑门上不断地冒出来,不由感慨的说了一句:“不愧是北疆王,哪怕陷入昏迷当中,精神也这么强大。”
北疆王已经不能分神去想女子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对抗脑子里几乎淹没灵魂的疼痛。
无边漫长的疼痛,把人拉进见黑暗深渊,无论怎么愤怒挣扎,都无法从其中挣脱出来。
时间在这种时候似乎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昏昏沉沉中,北疆王似乎听到无数似真似幻的声音传入他的脑海,只是那些声音太过虚无飘渺。
他明明听见了,却听不真切在说些什么。
有时候,明明觉得自己听真切,然而真要回想起来,又是一片空白,根本记不住那些声音说了些什么。
直到后来,有女子凄厉的声音穿透重重阻碍,进入他的脑海。
北疆王总算听清楚,这女子所说的内容:“王爷,王爷您醒醒……”
“王爷,您快醒醒,您可不能丢下我们娘俩不管。”
“不然,您让我们娘俩可怎么活?”
“我可怜的孩子,他还那么小,说不定正欢天喜地的等着您迎接他的到来,等着见您的第一面……可王爷您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所以王爷,求求您快醒过来……”
一声声凄切的呼唤声穿透黑暗,闯进北疆王的脑海。
这声音像一束光,破开无穷无尽的黑暗,牵引着北疆王低沉的意识在黑暗中挣扎起来。
声音一开始表现得还很微弱,时断时续,听不真切,似乎经历过漫长的时空,才到达他的耳边。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在他耳边清淅回响。
黑暗被打破,光束从裂缝里照进来,缝隙越来越多,令人窒息的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北疆王觉得,桎梏在他身上的力量消失了。
他终于睁开眼睛。
俏丽明媚的女子,坐在床榻边上,看着他流泪,哭得梨花带雨,哀哀嘁嘁好不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