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陛下和国师大人一起联手设下的一个局呢。三皇子叫人在边城弄出事端来,好调虎离山。陛下与国师大人索性将计就计,明面上将国师大人调离楚城,便是为了让三皇子有下手的机会,好让他露出狐狸尾巴来。”
“兴许,陛下中毒是假,国师大人离开楚城也是假,为的不过是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三皇子抓个人赃并获呢?”
檀晋南手紧紧握住手边的茶杯,手上青筋隐隐突起。
“若是如此,爹爹如今这个时候,这般火急火燎地跑去投奔三皇子,到时候,陛下若是查问起来,爹爹觉着,自己又能够落得好吗?”
檀晋南紧咬着牙关,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檀悦:“顾子衍有没有同你联系?”
檀悦摇了摇头:“这一切,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只是女儿觉着,这样的情形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毕竟这一回,陛下和国师大人被三皇子算计,实在是有些太……轻易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檀晋南将茶杯推到一旁,站起身来,在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
“那你觉着,我应当怎么做?若是三皇子真的已经把握了大局了呢?那样一来,等着他登基,我定然是第一批被清算的人。”
檀悦摇了摇头:“即便三皇子登基,他也断然不会这么快地对爹爹做什么。”
檀悦声音虽然温和,只是语气却十分的笃定:“三皇子若是这样登基,在百姓之中定然会落得一些不好的名声,虽然最终得到了皇位,也不需要在意什么名声。可是背着一个弑父夺位的罪名,终究也还是不怎么好听的。”
“且新旧政权更迭,朝堂内外必定震荡。这个时候,只要三皇子不蠢,都定然不会大肆地清理朝堂大臣,而是会想方设法地稳定自己的政权。爹爹是太尉,掌天下兵马,手中的那些将领,也是跟着爹爹许多年的,若是要除掉爹爹,这些人都得要一并收买或者出去。”
“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好好地待爹爹,安抚下爹爹,才能稳住爹爹手中的将士。所以,即便是三皇子登基,短时间内,三皇子也不会拿爹爹如何。”
“这段时间,爹爹便可趁机让自己在三皇子跟前变得不可或缺,如此一来,爹爹的地位便也稳固了。”
檀悦笑了笑:“这样,比爹爹冒险在现在着急忙慌地去投诚,要安全许多。”
“至少,在一切形势还未真正明朗之前,爹爹不应该这样着急。”
檀晋南抬起眼来,意味深长地看向檀悦:“那你觉着,眼下形势,我应该如何做?”
檀悦垂下头轻轻笑着:“就四个字,静观其变。这样,才是最为稳妥的法子。”
“静观其变么?”檀晋南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在桌子上敲了敲,闭上眼沉思良久,才又睁开了眼:“我知道了,此事我自有思量,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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