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斧子的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先是冷,后来不觉得冷了,只是痛。再后来也不痛了,只是麻,只是木。
孟河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舞蹈般的身影,他是在与光厮磨,与冰扑击。那声音,很清脆,又很沉闷。每一下,都牵动一次布带,布带的一端在自己手上。孟河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金河运动的体能和脉搏。我要牢牢拽住他,不要让光和冰把他吞没。
孟河看了一眼老丈。老丈拉着布带的另一端,但他不言不动,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刀刻般的皱纹,白色的胡子,模糊的月光,配着无际的寒冰,太像一座天外来的雕塑。
孟河突然有点紧张,怕老丈那么大年纪是否已经被冻住。但一看布带,老丈拉的那一头并没有松脱。莫不是结冰结住了吧,她想试着引他讲话。
孟河说:“老丈,满船那么多年轻力壮的考生,为什么不来帮金河一把?”
等了一点点时间,终于听到了老丈的声音:“他们不会来帮。”
“为什么?这也有关他们自己的生死啊!”孟河问。
老丈说:“不为什么,他们都是这样。”话语还是简单得像雕塑。
都是这样?孟河这下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想。
那可怎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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