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金河和老丈一起,又要上船了。
这次是离开京城南下。孟河还是背着那个画轴,金河还是戴着那顶斗笠。老丈兴奋地发现,船也是那条船。
原来这船在鲨市停留到大河融冰,就到京城来了,公主派人找到了它。还是那两个船夫,见了非常亲切,把他们三个都叫做“救命恩人”。金河凿冰的那把斧子,已用红绸系着,挂在船舱前方,舱板上还贴着一小块铜牌,刻着“冰斧”二字。
公主送他们到码头。
“你们一走,我又寂寞了。”公主依依不舍。
孟河拉着公主的手说:“公主,我长这么大,看来看去,认准你实在是天下少有的善良人,快乐人,一个可以深交的人。我,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的天地太堂皇,太虚假,太风险,我们住不惯。”
“也真想与你们一起浪迹江湖,但我想了多次,还是不敢。”公主说。
“我们也不敢。”老丈说,“我们四人感情那么好,但如果同船南行,我们三个忙坏了也侍候不过来,因为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宫廷。你玩弄它,却离不开它。”
“照你这么说,公主只能嫁给宫中高官了。这也太悲哀了吧?”金河说。
“确实悲哀,裙带就是绑带。”老丈说。
这是孟河不愿意听的。她不允许那么可爱的公主落入刚才自己巡视过的那些官员之手。她跨出几步,又转身站定,看着公主。
公主也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