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见到一个十余年独自行走在沙漠中的探险家,他叫刘雨田,那天他偶尔闯进上海,被众多记者逼问。他惘然地睁着双眼,任何一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我在旁一看就明白,记者们提问的依据,全是流淌在多数小市民心头的“他人逻辑”,他对这种逻辑早已脱离多年,当然无以应对。我连忙上前解围,他在事后感激地对我说:“街市让我寂寞,沙漠让我充实。”他说完这话又远行了,他的逻辑是无言的脚步。
就在不久之后,一个叫余纯顺的上海旅行家葬身在罗布泊,他已经独自在外历险八年。他坚持步行,有一次在西藏的山路上病倒,被人抢救,从医院出来后他还要回到病倒的原点重新步行,一步也不愿省略。这样的徒步旅行者,就比我厉害多了。他死亡的消息传到上海,历来被认为不敢历险的上海男人既震惊又自豪,使得他的事迹展览,一连很多天都人山人海。这是一个孤独的灵魂对于街市间小市民的“他人逻辑”的战胜。
让我感动的是,余纯顺先生最后寥寥几件的随身遗物中,有一本我的《文化苦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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