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现在世界的文化潮流,是模糊“精英”和“通俗”的界限,又促动“全球”和“本土”“后现代”和“后殖民”的竞争。请问余教授,文学应该如何在这些概念之间觅得定位?
答:
很抱歉,我要说,文化最无聊的事,是为了讲课和论文,把一个个有机生命切割出很多界限,再研究这些界限之间的关系。其实你只要低头看看自己,万物皆备,百学可通,哪有什么界限?歌德说得好:“人类靠着聪明分割出很多的疆界,最后又用爱把它们全部推倒。”
文学不是在界限的夹缝里寻找定位的可怜角色,而是自由的精灵,无处不在。
问:
在网络出现前,人类只有两件事平等:出生、死亡。现在有了第三件:网络。当今的人类,最大的区分是“数字化”和“非数字化”,您同意吗?
答:
不同意。人类的最大区分,还是善良和邪恶。
问:
台大学风自由,但是有一些漂亮女生频频在影视中亮相,也引来师长们的批判,认为这牵涉“公德”“行为模式”和“社会期待”,您同意吗?
答:
不同意。美丽是一种文化价值。欧洲文艺复兴这么伟大,仔细一看当时没有什么学术论文发表,只有几位画家和雕塑家呈现了人体的美好。
一所大学的女生频频亮相影视,证明她们各方面部广受观众欢迎,这是十分珍罕的事情。讨论她们该不该出来,十分可笑。这就像上海的某所大学如果一直在担忧学生都成了姚明、刘翔该怎么办,是不是有点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