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眼眸上蒙着一层水雾,阮希雅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祈求。
沈沐阳张了张嘴,刚要开口,会场里忽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巨响。
阮希雅循着声音望过去,便看到穿着大红色礼服,有七八分像她的女人正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黑色天鹅绒的桌布一角被她紧紧攥在掌心,一大部分落在地上。
四散开来的玻璃酒杯碎片像是细碎的钻石一般,在会场明亮的灯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红色的酒液在女人白皙的小腿上蜿蜒而下,粗粗望过去,竟然像是鲜血一般让人触目惊心。
女人惨白的面色在黑色的蕾丝面具映衬下,显得越发的惨白,越发的……楚楚可怜。
阮希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睛上的金属面具,眼里除了浓郁的同情外莫名的多了一抹庆幸。
会场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不少,甚至夹杂着不少难听的话,阮希雅紧紧攥住桌布,僵硬地坐在位置上。
看着贺景远最后一次举起牌子,台上的主持人趁着会场一片混乱敲下了手上的小锤子。
自此,阮希雅的这张照片,以八千万的价格被贺景远收入囊中。
阮希雅深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看向面无表情的贺景远,心底浮现一抹恶劣的报复般的快意。
不管今天的事情和贺景远有没有关系,他既然能带和她那么想象的女人过来,都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了。
刻意来迟,那么张扬的红色礼服,这么大的动静,一切那么刻意却又那么的漫不经心。
阮希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过,她看着贺景远随手扔掉了手里的牌子,看都没看地上狼狈的女人一眼,径直起身离开了会场。
同情的目光落在地上绝望而哀伤的女人身上,阮希雅放在身体另一侧的手紧紧攥起,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尖锐的疼痛登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