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菡萏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儿,茯苓也不是那么嫉妒了。
“妹妹说的是,都说花无百日红,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多的是,没准儿将军明日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这年轻的比更年轻的,要是我,我也挑更年轻的姑娘。
男人嘛,总该是要泄泄火的,我这个做妻子的,怀胎期间,是要为老爷多做打算。
这几日闲来无事,我去各府走动走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正经姑娘,也不会让那不三不四的人钻了空子。”
茯苓指桑骂槐,说菡萏是不三不四的人,菡萏就是再能忍,此刻也憋不住怒火外燃,“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若不是家中变故,你以为我会……”以为我会稀罕这将军府?
忆起往事,菡萏再也忍不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串珠儿,哗啦哗啦地往外落。
她本也是正紧人家的女儿,家里从小给她定了一门好的娃娃亲。她与那从小定下的郎君曾见过面,也算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
奈何家道中落,男方家父母嫌弃她,给他指了一门新的亲事。都说世间最多的就是负心汉,她原本是不信的。
她千里迢迢从家乡赶到帝都,为的就是问一句,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菡萏还记得那日天空中飘着蒙蒙细雨,她和她约好在客栈见面。最后,他竟然狠心地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屋漏偏逢连夜雨,陪同她一起来寻人的母亲染了风寒,因为没钱医治,越拖越严重,病死了。
她也曾去找过那个负心人,但他闭门不见。她恨呀!她恨极了他。
“以为什么?难道我说错了?难道你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那为什么进将军府这么久了,不管是老爷还是我们,问你来自何处,你都不愿意多说?你对我们藏着掖着的,要是心里没鬼谁信啊?”茯苓尖酸刻薄,一字一句都往菡萏心窝里戳。
她就是不喜欢菡萏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明明和她是一样的女人,装模作样最是惹人厌。
忽然,门边闪过一块藏青色的衣袂,茯苓沉了沉眼,继续道:“别以为靠着你那点儿狐媚子伎俩骗过老爷就骗得过我,我可不吃你那一套。将军是做大事的人,我们身为将军的女人自然是要处处为将军着想。你看看你,无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难保不是为了躲避祸事才缠上将军。若是些小事还好,可要是见不得人的事,你让将军的脸往哪里放。”
茯苓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她刚才发现门外有个人,听到屋里的动静却不进来,想想也知道是沈边了。
她才一反常态,改了之前尖锐的语气,做出苦口婆心的样子。
“你……你血口喷人,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菡萏有些语无伦次,她害怕,她不能说出她来将军府的真是目的。
茯苓却是不依不饶,“哼,不是这样是那样?在我面前你还是收起你那一套把戏,免得闹到将军面前,说我不给你脸。”
“我是失忆了。”菡萏急得叫喊出声。
今天茯苓步步紧逼,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了。她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想必茯苓不会放过她。将军虽然没有特意提及她的身世,可若是茯苓在将军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也许会被逐出将军府。
“什么?你说你失忆了?”沈边突然冲了进来,一连激动的拉起菡萏。
他在门外站了半天,又是茯苓在找人麻烦,看在她怀了孩子的份上,他也就顺着她。
菡萏的身份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一问她她就闭嘴不说话,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倒不好多问。
他虽喜欢她喜欢得紧,可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总是防着的。所以当他来到门外听到茯苓在质问菡萏身世时,没有立刻露面。想着趁此机会,弄清楚也好。
茯苓深知沈边脾性,便利用这一点让沈边疏远菡萏。
菡萏还以为沈边是因为茯苓怀有身孕,所以才不理会她。她万万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厉害关系。
“将……将军?”菡萏吃惊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沈边,有些不知所措。
“我问你,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啊?她刚才说什么了?菡萏还未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沈边,良久才想起,沈边问的是她失忆的事。
她一把扑倒在沈边怀里,抽泣着说:“将军……呜呜,将军,菡萏说的都是真的。菡萏和母亲一起到帝都寻亲戚,在一处巷子里遭到歹人拦截。
那歹人见色起意,就要,就要将强行占有菡萏。母亲和菡萏拼死反抗,那歹人将母亲推到墙上,活生生给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