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帮上官燕婉洗去身上的血污,又换上洁净的袍子,抱在怀里,两人一起窝在床上。
“早上的时候,我便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心口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原来竟是你出事了。
我本该一早便去找你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陪在你身边,你便不会这般受伤了。
婉婉,能告诉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燕婉被画扇的血喷一身一脸的时候,没有尖叫,也没有恐慌,因为她感受到了更让人胆寒的战栗。
那种钻进骨头里,生生噬咬的惧怕。
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从未遇到过那种恐慌,攫住了她的全部心神。
可此时,鼻尖幽香阵阵,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他的温柔里,好似绝望中开出花来。
上官燕婉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之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部讲给他听了。
云依斐听完之后,神情十分凝重。
“世上竟真有这般厉害的人,着实让人头疼,看来此人似敌非友,咱们要尽快把他抓出来才是,画扇临死之前,可曾说过那符箓从何处所得?”
上官燕婉努力回想了一下,“我刚把耳朵凑过去的时候,画扇确实说了几个字,但我只听清了蓬莱两个字,之后血喷在我脸上,便失去了意识。”
上官燕婉当时确实是愣住了,并不是因为热血喷在脸上,而是在面上不断游走的冰凉触感!
她没有把那句隐约听到的话告诉他,也没有说似乎什么东西在舔她的脸,总觉得过于匪夷所思,可能是当时过于紧张,产生的幻觉。
云依斐仔细咀嚼着“蓬莱”两字,陷入了沉思。
“蓬莱?据我所知,上京并未有叫蓬莱的地方,不过,好像有一个道观叫蓬莱观。”
上官燕婉眼神一亮,“蓬莱观?我好像也在哪里听过,好像是近两年才打出了点名堂,听说从道观里求来的符箓十分灵验,难道真的是那里?”
云依斐伸手摸着她的头,声音轻软。
“婉婉,景王殿下大婚将至,而皇后娘娘刚大病初愈,身体肯定不耐劳累。
而太子殿下忙着准备大军的庆功宴,太子妃又身怀有孕,只有你能帮上忙了。
所以,这事便交给我吧,我先着人去探探路,弄几张符箓回来研究一下。
你暂且不要插手这事了,先把景王殿下的婚礼办完,到时候咱们在一起去探查,好不好?”
自从云依斐听完上官燕婉描述的那个场景,便坚定了不能让她靠近那魔头的想法。
如今刚好赶上上官泽辰的亲事,让她去忙碌一番,自己先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否则心里总是不踏实。
上官燕婉想了想,也只能点点头,事情分轻重缓急,反正已经知道了,早一天晚一天也就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