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离开,晋王就问:“陆先生,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安排才好?”
陆轩似乎早料到这一问,直接就回答说:“晋王,其实那个叫李毅的,安排已经十分妥当,他让我们伺机而动,就是考虑到我们有可能不相信他,所以他自己干脆就提出,让我们坐观成败即可。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们清理开堵着城门的障碍物,让他们能顺利入关而已。而且,只是几天时间,就算是胡兵发现我们没有堵死城门,他们也攻不破。所以我认为,可以这么做。”
晋王手指轻敲这桌面,思索了一会,说:“那我们真的就这么坐观成败吗?我认为不妥。毕竟人家为了我们出生入死,甘冒奇险,如果我真的这么做,恐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陆轩摇摇头说:“当然不能只坐观成败!既然这消息可靠,如果那李毅真的成功了,我们也就可以放手一搏,虎威铁骑不比胡骑弱,在敌方生乱的情况下,我们可以冲杀一阵,必有斩获,就算不能退敌,亦能振奋士气,晋王还是早做安排为妙。
不过有些可惜了,那孩子还是稚嫩,如果行事之前,到天门关跟我们详细商议,敲定计划,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或许破敌机率更大一些。现在的话,我估计那孩子是九死一生了。”
“此话怎讲?”晋王不解地问。
“第一,不管他用什么方法越过天断山脉,从那信使到我们这里,用了三天时间,那就可以肯定,他们必定是绕行数百里,才能绕到敌后,所以必定是要轻骑突袭,这么说他们就不能带重轴,粮草不继,他要么选择强行袭击,要么就是退回,但无论那一条,都是毫无用处。前者反而会送了性命。
第二,孤军深入敌后,而且视野开阔,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他们只有退走的一途。
第三,我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何方法,可以靠近胡营纵火。就算是胡兵在攻城时,他们的戒备依旧没有松懈。”
晋王站了起来,来会踱步,好一会儿才说:“那么我们真的就只能是这样等了吗?”
陆轩犹豫地回答:“其实,如果我们当初商议好,我们表面上可以摆出决战的姿态,吸引胡兵的注意力,再多派精锐进入敌后,说不定能成功。”
“现在呢?我们能不能决战?这样守下去,对晋州的损耗也很大。”
这次陆轩却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就算晋王不提,我也会劝你决战。”
晋王面色一喜,他知道,既然陆轩这么说,就证明他肯定是已经做好了打算,于是赶紧问:“陆先生,有何良策,快快道来!”
“我军的步卒已经伤亡大半,能再上阵者,不过五万之数。但我军尚有精骑十万,虎威铁骑五万,如果继续守下去,只能是派骑兵守城了。但骑兵不利于守城,应该当机立断,和胡兵决战。而且,胡兵攻坚一个月,就算是几个部族轮番休息,但是也不如我们的骑兵,一直是以逸待劳,如果安排得当,我们未必不能取胜。”
“那我们应该如何安排?”晋王追问。
“如今胡兵陈兵关前,营地离天门关尚不到一里,只要胡兵见我们精锐尽出,他们必然不会放过这一举破敌的机会。我们可以让虎威铁骑为前锋,以凿穿之法,冲到敌军后面,然后以弓兵为中锋,射杀一阵,再遣十万精骑冲杀,和虎威铁骑前后夹击,如此敌军可破。”
“这样可行吗?如果虎威铁骑冲破不了敌阵,就会被我们的弓弩手误伤。而且敌军势大,就算是攻城有所损耗,但依旧有数十万骑,我们只有十五万骑兵,如若不胜,天门关就危险了。”晋王担忧地问。
“不会,他们已经没有这么多骑兵了,我估计顶多就只有三十多万骑,就算是硬砰,我军占兵甲的优势,虎威铁骑是我军精锐,绝对能突破敌阵,最坏的情况就是和胡骑混在一起,但是我军有所防备,箭矢的伤害不会对虎威铁骑有什么影响。此战,我们未必会输。而且,如果那李毅懂得把握战机,在我们决战之日,就是他们烧营之时!就算是不成功,对他们也有一定的影响。
再说,就算我们就算是不胜,也不会惨败,我们还是有守城的能力的,而胡兵耗不起。就算是守到最后,胜出的还会是我们。
不过他们现在最想的,就是我们的骑兵出城决战,因为越拖到后面,我们的骑兵对他们的威胁就越大,如果他们感觉到有威胁,就会撤走。如果西胡撤退,必然会被北胡吞并,将来对我们的威胁就更大了。还不如趁此机会,击破西胡,就算不能,也可以损耗他们大量战力,如此一来,就算是被北胡兼并,北胡也不会有多大的实力提升,我们就能有足够休养生息的时间,将来和北胡也有一战之力。”陆轩分析说。
“好,就这么定了。我军什么时候行动?”晋王楚荣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是当机立断,从善如流这点,还是能做得到的。
“那信使说,李毅到达天门关的时间是四天左右,我们明天就可以把城门的堵塞物清开,再等上两天,我们就决战!希望那李毅能把握战机吧。”
晋王点点头:“好,就依陆先生之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