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周家云字辈的小子不多说了,六七十个总也是有的,云字辈的姑娘少的很,连带已经出嫁了的一块算也不到二十个,就这几个小苗儿,自然就金贵些。
到下午戏班子来后孩子们就更欢腾了,过年都没这么热闹的,桌上的吃食零嘴饴糖果子任吃,还可以看戏,那戏班子不但有戏曲还有耍杂耍的,小孩儿对戏曲没兴趣,个个抓耳挠腮的等着看杂耍。
“哎哎!快看,开始了开始了!”
果真开场先表演的是杂耍,周杏跟着一圈小孩儿在角落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个婶娘过来唤她,“你李家堂舅来了,你阿娘叫你去见哩!快去吧!你哥哥妹妹都去了!”
周杏心里还迷糊着呢,李家堂舅?李琦家与族人关系说不上好,没出五服的那一家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打小儿去李家拜年就没走过旁家,最多去族长家坐坐,这是谁家来了?
到了东廊下,发现人还挺多的,刘家人也来了。
刘氏娘家只来了刘母和刘礼夫妇并两个孩子,刘父说是受了寒不能吹风就在家里没出门,刘氏带着周梅周云岫正和刘母说话。
西山岭李家人来了七八个,李氏正陪客,见周杏过去,李氏就逐个儿的介绍,叫周杏喊人。
厨房的菜已经备好了,烧菜是不要李氏妯娌几个伸手的,族里请了公认手艺好的四五个金字辈媳妇,只等着时候到了就大展身手呢,旁人也没什么事了,就都出来看杂耍。
李家人来时,周金泰也不认得,赶紧请了李氏,李氏一瞧,打头进来的可不就是堂兄和堂嫂吗,说是堂兄,那人看着年纪比着周有粮还大些,其他人心里就有数了,是听说李举人是独生子,连个姐妹都没有的,这堂嫂怕是隔得远了吧!
人大老远的都过来了,李氏也不说什么扫兴话,叫了周杏几个过来见堂舅和堂舅娘。
李氏这堂兄还真不止隔了一辈儿,这关系说亲又不是很亲,说不亲吧又还有点瓜葛。论起来,李氏的爷爷和这堂兄的爷爷是亲兄弟,年纪相差十多年,李举人出生时,李氏这堂兄都有七八岁了,且两家早就分家另过了,没什么深厚情分不说,私底下还有些龃龉。
说起来曾经两家还是亲近过一段时间的,就在李举人中举那几年,李堂舅那是叔叔前婶婶后的唤着很是亲热,对李氏姐弟也是极好的,
谁又能想到李举人一朝去世,那李堂舅就翻脸不认人了呢!竟还想着联合李氏其他族人将李氏母女二人逐出李氏一族,把持着年幼的李琦意图侵吞李举人留下的几亩田地和那几间青砖大瓦房,逼得李母几乎要自缢以全名节。
李氏那会已经十三岁了,李举人素来疼爱这女儿,并没有让女儿读女则女戒一类的书,反而是正儿八经的教个读书郎似的教了些四书五经,将李氏养的比一般姑娘更坚韧些。
李母整日以泪洗面,想到最狠的办法不过是一死了之。李氏却是找上族长家,问李家一族日后是否能就这样靠着侵占族中孤儿寡母的钱财过日子?李家族中晚辈日后是否也不需嫁娶了?若不能就请族长出面阻止李堂兄,若是族长不愿出面,李氏就要带着阿娘弟弟去县里击鼓鸣冤了。
李家族长自然不敢为这么点东西将李氏一族的声名都卖了,李氏自知家里没了依靠,不好太过开罪族里,族里果然出面将李胜压下去了,也就见好就收,不再论其他的。
后来将自家一半的上等水田租给家境贫寒品性好的的族人种着,只收一成租,当下佃租一般在四成,一成租都算白送了,倒也能得一些回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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