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给刘八姑娘送嫁回来,很是郁郁了几天,直到邱氏叫她为周梅选嫁妆首饰陪嫁摆件布匹,这才打起精神来。
恰巧周金平在外头寻摸着一根上好的酸枝木,叫拉了去南屏街,给家里姑娘一人打一对妆匣,给其他三个姑娘的箱子先不漆,打好搁库房里放着。只周梅的那一对上漆做陪嫁用正好。
刘氏没见过富贵人家的婚嫁,只得向邱氏请教,邱氏一想,左右妯娌几个都是有女儿的,便叫李氏张氏一道来商量。
定下几个姑娘每人陪嫁一个两进的小院子,郊外一座几十亩地的田庄子。
一套榉木的家具物什,十八床合欢被,一对妆匣。
六对长簪,六对珠钗,六对耳坠,六对镯子做为陪嫁首饰。
四季衣裳各四套,绸缎布匹十二匹。还有针线盒,攒盒,果盘,八宝盒,一应的瓷器茶具花瓶各色物品都叫刘氏自个儿去挑。
定下规矩再去采办自然就容易,刘氏这一日日的尽往银楼玉坊跑了。所幸家具已经托了张家在打了,不然更能忙到十分去。
刘氏意气风发脚下生风,每日在园子里进进出出的,可不就惹了眼了。
“三嫂子你说,二嫂子这些日子给阿梅置办的嫁妆至少得这个数吧!”张氏凑到李氏跟前,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
打不住!
邱氏准备了一个南城的二进小院子和东郊外一个三四十亩地的小田庄。光这两样就五百两也打不住了。那院子还是周金平去看的,拍板买下来的呢。
“啧啧啧!这可真是不是自己的银子,可着劲花也不心疼。”张氏啧啧有声。
虽然李氏因为刘七姑娘的事与刘氏生了些嫌隙,到底周梅是她看着长大的,见张氏拿周梅嫁妆说酸话,就撅了回去,“要不到时候阿桃的嫁妆少备点儿?你心疼心疼大哥,替他省些银子?”
张氏脸色一变,立刻就驳了回去,“那可不行,前面乌龟爬出路,后面乌龟照路爬,这往后啊,只有越来越好的,哪有越差的。”
“这不就结了,左右阿桃又吃不了亏。你该盼着阿梅的陪嫁越多越好才是!”李氏也不是要跟周桃过不去,见张氏转过弯了自然就放开了。
“要说不吃亏,还是三哥三嫂不亏,两个姑娘呢,比我们多得一份嫁妆。”
得!又眼红起这个来了,李氏白了张氏一眼,“再多几份嫁妆那也是给姑娘带出门去的,有什么亏了赚了的?这也值当你说小话?现在你也还年轻,日后说不得要像大嫂子一样还要生呢!”
邱氏有孕三月有余了,算起来周梅出嫁的时节就要生了。因此,周梅的嫁妆邱氏只能做个总揽,叫刘氏这亲娘搭把手。
张氏抿嘴有些不乐,自家阿娘隔五年生一个,花了十五年生了自家三兄妹,阿桃十岁了自己才生了阿岭,照这个规律来算,阿岭十岁自己才有可能再生一个,那时候自己都多大年纪了。
“你可知足吧,阿岭打小过的什么日子?大的几个孩子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你还有什么可挑捡的?再说,阿梅嫁妆里头要家具可都是亲家大哥他们在打,也没便宜了别人。”
说到周云岭,张氏嘴角一翘,周家这些大的小的孩子们,也就周云岭有福气,跟周云巍周云峰兄弟一样金尊玉贵的长大,“我们阿岭有福气呗,阿梅出嫁时咱们可得瞧着去,到时候阿桃阿杏几个的陪嫁可不能比她的少了。”
行行行,到时候你瞧好了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