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昇有个姑姑住在昌河街附近,论对昌河街了解,那是比周杏和谢庭轩要多得多,很快就带着两人到了一家医馆。
因为伤在肩背,随行的又有女眷,那老大夫将谢庭轩安置在室内,诊了脉,看了伤,出来说,“没有伤到骨头,受了些内伤,伤患体格强健,我开一副药,将养一些时日也就行了。”
顾昇闻言就松了口气,安慰周杏,“看吧,我就说没事的吧”
“他的衣服上有血迹……”
周杏迟疑。
“无事,只是皮肉伤,用些金创药就行了。”
大夫开的药里面大约有安神的效用,谢庭轩喝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顾昇差了两拨人去报信,许是周云崇还没回茶楼,离得远些的谢家倒是先来了。
谢家来的是谢夫人,谢夫人一下马车就急急地往内室冲,得知谢庭轩并无大碍,这才神色舒缓地向顾昇道谢。
草草寒暄几句,谢夫人便急忙把谢庭轩带回去了,毕竟这外头的大夫不如自己家常请的大夫来得可信。
目送谢家的马车离去,周杏咬着唇,有些失神。
“好啦,谢家肯定请了太医在家候着呢!你就别担心了!刚才灯也没看成,我再带你去看?”
谢家好歹也是四品京官家,递了帖子,也是可以请休沐在家太医院的太医去给谢庭轩瞧瞧的。
周杏摇头,哪里还有看灯的心情,“我还是回茶楼去找哥哥他们吧!他们等不到我该着急了。”
顾昇一想也是,“那也行!我送你去吧!”
周杏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别路上又碰上不好的事情了。
结果半路上就撞见找过来的周云崇几个。
“姑娘!”
青豆和翠湖眼泪婆娑的扑了上来,随姑娘出门看个灯,结果把姑娘给看丢了,两个丫鬟当时就急疯了。还好顾昇的人给茶楼留守的马夫嬷嬷们传了信 ,不然,自家还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寻人呢!
周云崇把周杏从头到脚上下打量了两遍,微松了口气,却见妹妹神情恍惚,不由心里一紧,
“阿杏?你没事吧?”
“没事儿!哥咱们回家吧!”
周杏摇头,无精打采地提议,没有沟通的欲望。
顾昇见状,便将周云崇拉到一旁,小声交待了事情经过。
温仪上前握住周杏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微扯了扯嘴角,周杏回握了温仪的手,“我没事儿,就是谢公子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心里有点不好过!”
已经从顾昇那里知道原委的周云崇摸了摸妹妹的头,安抚道:“没事啊!哥哥和你谢哥哥是过命的交情,以后你就把他当哥哥一样看待就好了。”
周云崇又郑重地向顾昇揖了一礼,
“多谢顾公子相助!”
顾昇差点跳了起来,连忙侧身避了避,磕磕巴巴地说:“那什么,我就是碰上了,我和周杏也是从小认识的,咱们俩家的祖母又交好,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虽然顾昇说得语无伦次,周云崇还是听明白了。反倒觉得这外头风传性子骄纵的顾公子是个难得的有赤子之心的。并没有外界传闻那样糟糕!
回了家,周家自然又是一番关心询问。了解了事情经过,又把周云崇说了一顿后,才一人一碗安神汤灌下去,打发回房休息去。
回了三房,周杏又被当做瓷娃娃,一堆人围着嘘寒问暖照顾了一回。
洗干净后换上干净的衣裳躺在床上,周杏才算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