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来得比想象中要快,原想着周桃怎么也能撑几日,不料,李氏放下话的第二日,张氏就打上门来了。
“……嫂子也该好好教教了,都是要出阁的年纪,心眼怎么能那么坏呢?堂姐过的不好了,她又能好到哪里去?”
“既觉得那哥儿好,不如自己嫁去,撺掇我阿桃做什么?难不成还想阿桃嫁过去以后和姐夫眉来眼去?”
听张氏说着说着就要把私会外男这事栽在周杏头上了,还要给自家姑娘安一个不安于室的罪名,李氏心里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自己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还有脸掰扯堂妹,我到想问问她是什么居心?这心黑得都冒黑水了吧!”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要和阿杏姐妹好好说道说道,离那不要脸的远着些。你家阿桃可不就尽得真传了吗?要是教坏了我家孩子,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就算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姑娘,三嫂也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阿桃可什么都说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互相伤害,周杏从外头回来,在门外听了个正着。
周杏也不进屋了,转身又往外走。
青豆不安的跟在后头,大气也不敢吭。
直到走到巷子口,青豆都有些害怕了,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多福巷。你去车行叫个马车来。”
“奴婢没赁过车,也不懂行,有些害怕,不若姑娘一道来?”
青豆哪敢把周杏一个人留在这儿,好说歹说地把周杏拉着一道去了车行。
租了车,周杏就直奔多福巷。
五房这个宅子不是原先分家时分的那个,是张氏特意寻的,隔了两个宅子,就是张家了。
张家住的宅子本来是租的,后来生意做得好,有了余钱,房主又正巧要卖宅子回乡,张家就接了手。
周家分家后,张氏执意要住到多福巷来,张母自是求之不得,哪有往外推的。
发动张家所有人在认识的人里打听,这不就找到这个宅子了。
张家也在附近住着,宅子也是人家帮着找的,与五房自是越发来往密切,在五房地盘上,张家人说话比周家人还有底气,衬得周家其余几房更像外人了。
五房搬到多福巷后,周杏除了乔迁宴来过一次,后来就再没来过了,和周金泰张氏他们见面多半是在甜水巷或者外头的酒席上。
以至于五房新来的门房都不认得她俩,分说半天,也不肯放周杏进门,非要先进去禀报主家。
周杏给了车钱,让车夫回了。
站在门口,这么远的路赶过来,其实周杏心里那把邪火已经散了大半,只是,来都来了,不见一见周桃,回头张氏又该说自己心虚了。
“阿杏来了?怎么不进去?”
漫无目的的神游被打断,周杏回头一看,原来是周金泰回来了 。
得知是门房不叫进,周金泰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笑吟吟地领着周杏进了门。
“你是来找你桃儿姐玩的吧!她在家呢,不知道怎么惹你五婶生气了,你五婶发了好大的脾气,还不许她出门。你来正好陪她解解闷。”
“你怎么来了?”
周桃眼睛低垂着,情绪有些萎靡。
“五婶说,三姐说你和那沈湘私会皆是因为我撺掇的。我来问问三姐有没有这么回事?”
“我娘那个人,你也知道,自来就满嘴胡话的,阿杏何必当真?”
周桃还是眼皮子都没提一下,恹恹地说。
“我知道五婶是什么样的人,她虽爱夸大其词,但也不会捏造事实。定是三姐你确实说了这样的话。”
更何况张氏都打上家门了,周家知道她是什么人有什么用,外头不熟悉的人们可不知道,她要是着意要在外头胡说,要抹黑三房那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