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车水马龙,一个孩童手中拿着一个皮影的小人,借着自己弱小的身躯,穿梭在人群之中。
孩童跑向石桥,石桥上站着两名俊美的男子,身着青衣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孩童的到来,向孩童跑过来的地方看过去。
“爹爹!父亲!”孩童见男子看向他,便加快了步伐,还向男子挥舞着手中的小人。
男子淡笑,抬步,想去接孩童。
白岐一手抱住了男子,轻靠于男子的肩上,看着向此处跑来的孩童,说道:“让你陪我,你不耐烦,对念之倒是格外关切。”
“几万岁的仙君了,怎么还和念之计较?”男子不满的说道。
“嗯,那便同你计较,在榻上计较我比较赚。”说罢,白岐便将男子放开,这时孩童也已经上桥。
男子蹲下身,伸手为孩童理了理衣裳,白岐却瞥见男子的耳朵红了。
看着与孩童说话的男子,白岐眼中的柔情怎么也散不开。
“走了,回去了。”男子起身,牵着孩童看向白岐。
白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根糖葫芦递给男子,又牵起孩童的手,与他们一同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此时,夕阳落下,昏黄的微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长。
白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却感觉到身上一阵冰凉,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擦拭着自己的身体。
“?”白岐缓了缓后,定眼一看,只见云深解开了他的里衣,用沾了温水的手巾为他擦拭身子。
“怎么身上有些浅淡的伤痕?看起来还挺多的。”云深一边为白岐擦拭着身子,一边看着白岐身上浅淡的伤痕,喃喃自语。
云深的长发被云深送给他的木簪全部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有几缕不听话的青丝却悄悄的落下,落在云深的肩上,随着他的动作摆动。
平日里,他只能看到云深冷着一张脸,或者不屑的模样,除了在云深熟睡后,他就从未见过云深其他的模样。
而如今,他倒是在云深面上看出了心疼,单单只对他的心疼。
我究竟为何喜欢小师弟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白岐已久,也有不少人问过他,但他从未回复,甚至连自己问自己时,他也没想出过所以然。
他难不成喜欢云深对他的利用?喜欢云深的不冷不热?喜欢云深不喜欢他?他还没那么自虐。
若是无视这些,云深就更好了。
云深会在他生辰时亲手为他做长寿面,会对他不注意自己的身体而生气,也会偷偷的守在他的房门口等他回来,更会在晚上爬床,然后一起诉说心事。
这些看起来虽然很微小,但白岐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喜欢如此,可若不是他的小师弟,他便觉得这些毫无意义。
他只要他的小师弟,哪怕归于平淡,他都不在乎,若是能与小师弟白头相守,那也无憾。
云深为白岐擦拭完后,便将手巾丢回了铜盆,又用灵力将铜盆放到了一旁。
白岐在看见云深为他擦拭后,又缓缓地闭上了眼,听到云深的动静,他仍然未睁开眼。
然后,他便感觉到了云深绕过他躺进了里侧的床榻,云深躺好后,他便感觉到了云深的一只手攀上了他的右肩,头枕在他的左肩,抱住了他。
看着白岐身上的伤痕,云深感觉眼中一阵酸楚,说道:“照顾师尊都不知道好生照顾自己,回到云岐仙门,还是去找大长老要一些药膏算了。”
云深带着颤音的话落在白岐的心尖,让白岐的心也跟着颤抖,甚至鼻尖也逐渐的发酸。
“说来也奇怪,我并未与你相伴多久,但我却做了个梦,我梦见你跪在一个大殿中,然后,我看见有人拿戒鞭一次次的打在你的身上。
你的衣裳被打烂,戒鞭在你的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哪怕你的上半身全部布满了血痕,戒鞭却仍然未停,而是在血痕上面再添痕迹。
我本以为那并不存在,可是,为什么你的身上真的有伤痕?”
泪水落于白岐的身上,烫在他的心上。
白岐伸手抱住云深,翻了个身,将他压制于身下,看着云深红了眼的模样,低头吻去他的泪水。
云深身子顿了顿,却未推开白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