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小悠从矮榻上的衣裳中钻出,原本睡在小悠身上的小千也因为小悠的起身而滚落,小悠回头看了眼在衣裳中盯着它的小千,直接跳下矮榻,从木窗跳了出去。
见小悠离开,小千抖了抖翅膀,追了出去。
小悠在瓦房上跑着,一直往主城所在的方向而行,跑出了池城后,小悠的身后却突然长出了一对洁白的羽翼,它便借着羽翼飞了起来。
主城宫殿莲池的石亭之中,一位身着蓝衣的男子坐在倚栏上,男子额头上的头发略长微微遮住了他的双眸,男子面容清秀,右眼下的黑痣随着他的神色而动。
“爹爹。”一位身着黑红色衣袍,面容端正的男子走进了石亭,对男子敬道。
男子唇角微扬,清朗的声音中带了一丝笑意:“怎么了?是见到你父亲了?”
“孩儿并未见着父亲,但有一个云岐仙门之人跑来了主城,孩儿已经命人将他拿下,爹爹需要审问他吗?”
此男子便是如今魔族的魔尊沈笠,同样也是如今大长老的义子。
“先不必,可在他身上找到了什么东西?”大长老继续看这莲池中盛开的荷花。
荷花本不该在如今开放,但因为他喜欢,便有人特地将这莲池中的荷花换成了一年四季都会盛开的,也只是为了让他高兴。
沈笠将手中的画像放在了石桌上,对大长老解释道:“那人的身上有一副画像,据他所说这是他从一个房中看见的。虽不知是何物,但还是将它拿走,因为这画像上有魔族的气息,他便将画像带来了魔族,却因为有人追捕他,就逃到了主城。”
大长老看了眼那冒着魔气的画像,眉眼微微扬起:“嗯,你先将他关进牢房,等我将这画像让他还给他时,便可将他放走。”
“那孩儿便先行告退,爹爹好生歇息,孩儿便不再打扰。”沈笠说完之后是等大长老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去。
沈笠前脚刚走,小悠后脚便飞进了大长老的怀中,而伴随着小悠到来的却是之前云深见过多次的孩童与小千。
孩童站在方才沈笠所站的地方,小千跟着小悠飞了过来,却并未靠近大长老,而是直接飞到孩童的身旁。
大长老摸了摸小悠,缓缓地看向孩童,见孩童一直未语,便道:“怎么不说话?你日日都来,但能见到我的次数可不多,怎么现如今什么都不说?”
“我来看看你如何了,见你没事,我便走。”孩童的声音不似之前的冰冷,软弱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就像在怕自己说出话会惹面前之人生气。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你我如今也只不过是灵体的存在。”大长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不满道:“我本以为那灵药真有那么厉害,却忘了你是过目不忘,让一个过目不忘之人忘记,的确只能强行分离。”
闻言,孩童连忙解释道:“我并非有意瞒你,当时我……”
“大师兄!”大长老起身,将小悠放在了画像旁边,走到孩童的身前蹲下,将挡住他容颜的头发弄开,露出孩童俊美的面容。
孩童的眼眸深邃,就像一个万丈深渊,根本看不见光亮,但孩童在看到大长老的面容时,整个眼睛都亮了起来,而这光芒是来自深渊的最深处。
大长老在看到孩童的明了时,心中一阵酸楚:“大师兄,你何必为了我而挣脱你自己?”
“这一切皆是我心甘情愿,小师弟曾经也是如此待我,但我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辜负小师弟……”说到后面,孩童脸上原本扬起的笑渐渐的消散,留下的却是深深的懊悔。
“是吗?”大长老的脸上染上了迷茫,他可不太记得清孩童当初待他的模样,只记得了孩童的好与对他的纵容。
孩童伸手捧住大长老的脸,凑到大长老的面前,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言道:“不记得便算了,只要是小师弟想要的,我定然会为小师弟双手奉上。”
当然,包括小师弟一直在寻找的解除道侣之法,只要小师弟想要,他都会给,哪怕是离开他的方法,只要小师弟高兴,一切便是最好。
…………
自那晚之后,白岐与云深的关系变得好了不少,至少看起来不再是白岐单方对云深好,但云深突如其来的改变,却总是让白岐有些不适。
羌逄对此却只是笑着说,白岐是很久没得到回应了才有如此的感觉。但羌逄完全不知道的是,云深不会说谎,至少在白岐的眼中是这样,而云深每当有事情瞒着他的时候就会对他格外的殷勤,就像如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