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喉计都假扮成即将出嫁的女子登上花轿,这可是半点都看不来男儿相了,加上长玘的施法,罗喉计都开口便是柔美女声。
柏麟回到衙门便派了软轿,又让吏兵佯装成轿夫去了私塾接人,入魂从外面回来时便直奔书房,正收拾行装的柏麟扭头看她,身边还还站着两个熟面孔。
“主人,衡虚神君说,上次袭击您的凶手查到了。”
“是魔域的长玘长老。”
柏麟听完淡淡说道:“我知道。”
“所以,你把他们俩带来了?”他示意了下旁边站着的朱雀和玄武。
朱雀和玄武互相对视一眼,上前几步走到书桌前:“帝君,此魔头绝不能轻看了,长玘是修罗族的元老,如今这魔头欲伤帝君,我等绝不能坐视不理。”
柏麟收拾好行装就往门口走去。
“愣着干嘛,还不跟上来?”
“属下遵命!”
“属下遵命。”
“本君可提醒你们,别让人看见了。”
六七个轿夫抬着软轿子在县郊山路行进,周边荒山野岭除了送行的人再无其他。
罗喉计都坐在轿中静静等待,胸膛的剧烈跳动彰示着他此刻的心境,软轿的窗子开了缝,路边的野花丛盘旋着数只蝴蝶,其中颜色最为突兀的黑纹蝶飞落在轿子窗口,继而从缝口进了轿子里。
“小黑蝶?”罗喉计都惊喜地看着黑纹蝶在眼前飞舞,忍不住伸手想抚摸它,没想到蝴蝶竟不怕生地落在他的中指骨节上。
罗喉计都轻触了下黑纹蝶的翅翼边缘,看着柔软的蝶翼在阳光下很有光泽。
“小黑蝶,你是不是不小心钻进来的呀?”
因为蝴蝶的出现,罗喉计都感觉放松不少,他打开窗想让蝴蝶出去,“小黑蝶快逃生去吧。”
蝴蝶盘旋在上空,从他眼前飞过落在窗边,罗喉计都顺着它的轨迹看过去,这一睹竟然让他发现了个大秘密。
柏麟注意到罗喉计都注视的目光,两人相隔不过三四步,跟在柏麟身后的朱雀和玄武小声窃语,“他是不是看到我们了?”
入魂在一旁说道:“你俩不是施了法么,凡人肯定看不到的。”
两人狐疑地望着轿子只以为是多想了。
柏麟见罗喉计都直直地盯着自己,上前问道:“计都怎么了?”
罗喉计都掀着帘子缄默不言,直直看着柏麟身后的两个怪异着装的“人”,还有个会走路的一把剑在小声攀谈,再一看两个人化成了两只奇丑无比的鸟兽…
“无事,只是想透透气罢了。”罗喉计都关了窗猛咽了一下口水。
直至如此,震愕的神情才敢显露出来,藏在角落的黑纹蝶飞落在他的衣襟上鼓动翅膀,罗喉计都努力地平稳下情绪,摸了下藏好的剧毒,曲着手掌护住黑纹蝶,“无事,无事,大人他不是怪物,大人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见到那鸟兽时,他就有一种莫名的厌恶,甚至是憎恨。
黑纹蝶鼓着翅膀煽动几下作为回应,只是罗喉计都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罗喉计都自言自语地小声安抚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打开窗对着外面说道:“让阿悯上来。”
等人来后,罗喉计都瞪大眼睛盯着阿悯,模样有一丝丝的滑稽。
“计都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你听我说,我娘那你先拖一下,你现在就回家,太危险了。!”
罗喉计都交待好便打开门催着她离开,阿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没一会儿呢怎么说话都结巴了?莫不是太紧张了?
的确紧张,不过不是因为山匪。
罗喉计都让轿夫们撤离,柏麟和身后的两个圣兽在一边守着,入魂则回去领兵驻扎在山下。
阿悯回家后便守在门内,外面一有动静就翻上墙查探。
她在门口守了一上午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才犹豫着回屋用膳。
府宅处落在胡同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阿悯刚走便有人找上门来。
“老爷,是这里了。”
一个身着青布衫的男子指着门对着主子请示:“这里就是罗大人的府邸。”
年长的男子看着牌匾的大字满意地哼声:“果然是罗爱卿的家,你看,这字还是我当年赐给他的呢。”
“皇上…”
“嗯?你叫我什么?”
“老爷。”
男子合上扇子在手心轻敲:“记好了,我们是微服私访,等会儿别露馅。”
“诺。小的知道了,老爷。”
“小的去敲门。”
阿悯盛汤时听到门外有叩门的声音,老夫人看着门犹豫:“会不会又是勒索?”
“我去看看。”阿悯撂下碗便拿着桌上的剑走向门口,男子一下下地不停敲门,等了好长时间没有回应,扭头苦恼地看着主子:“老爷,没人啊。”
此时大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年长男人示意:“这不是开了吗?”
“啊?”他回头看过去突然从门缝伸出一只胳膊拽着年轻男子一下子扯了进去,随后便听到因为疼痛的惨叫。
“不知贵宅发生了何事竟这般对待我们?”
阿悯回道:“少装蒜!你与那山贼什么关系竟敢来送死?”
男人皱了下眉不解问道:“什么山贼?姑娘在说什么?”
阿悯听着不对劲,试探着打开门等外面的人偷袭。
“阿悯,谁在外面?”老夫人小声问她。
她低声道:“不知道,没见过他,我看这位倒不像装的,会不会是老爷的故友?”
被阿悯擒着的男子哑着嗓子喊:“我家主人是罗大人的故友!你快松开啊!”
阿悯闻声便松开手上的桎梏,男子摸着肩膀吃痛地揉揉,“老夫人,我家主子不是坏人,您就放他进来吧?”
“阿悯,让他进来。”
门外除了主子还有三个护卫,时刻摸着腰间的佩剑严阵以待,阿悯第一感觉来人不简单,根据她的经验来看,此人不像是做官的,但却威严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