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没有什么遴选魁首,也没有什么比武招亲,南业国长公主赐婚的诏书一下,那些个达官贵人世家公子皆为之叹惋,谁知皇上会把自己女儿许给一个书生,不过自古便有状元郎尚公主的佳话。
反观罗喉计都却很淡定,并无半点悲色,这是经历锤炼后的不动声色,不仅如此,反而她每日胃口渐佳,食欲颇好,脸上的气色红润,并不因为即将到来的成婚唉声叹气的。
侍女小桃以为她是委屈得太狠变得了才这般反常,自己憋得久了便忍不住掩面低泣。
罗喉计都见状拨开她的双臂,看见自己的丫头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心底那股子怜香惜玉的劲上来了。
“小桃你哭什么啊?”她轻轻抚掉小桃脸上的泪水温柔地问。
侍女哭得几乎泣不成声:“公主...呜呜...公主要和不喜欢--”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罗喉计都捂上嘴,“小桃,这话以后不能说,本宫和明致远成婚一点也不委屈,反倒是他委屈了,明致远本可以大展宏图,如今成了驸马,以后的仕途怕是都不好走了。”
罗喉计都扭头对一屋子的侍女宣道:“你们记住,见了明致远要像对本宫一样恭敬地对他,万不可怠慢,知道了吗?”
“诺--”侍女们齐声回道。
“公主,那小桃不哭了,公主不委屈,小桃就不委屈。”说完,她红着眼圈咧嘴笑笑,罗喉计都捏了下她的脸蛋宠溺笑道:“小桃真乖,要笑,很开心的那种。”
从下诏后,皇上每日都派人往昭月宫送赏赐,柏麟为此忙前跑后地亲手掺和进来帮忙操办婚事。
想不到有今日,他竟要为没有自己参与的婚事操劳,和计都成婚的人不是他,那天夜里,他再次被计都撵了出去,他算是被逼急了,这一赐婚,他就没办法和计都成双入对地出入,可能连面也少见。
于是,他想了个折子,私下派心腹到公主府打探。皇帝的女儿大婚必定惊动京城,这府上也会添进一大批的丫头侍女,如此倒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
柏麟进来时,罗喉计都正翘着腿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手边还放着一包栗子糖,据说是太傅派人送来的,整整一大箱,一听公主要成亲连忙书信糕点铺赶制的。这么一大早差人送到昭月宫,同样来送糖的还有明致远,双方看了看手里的糖纸默契笑了笑。
罗喉计都察觉到面前的人影睁开眼望去,看见柏麟连忙坐起身整理好下摆的衣裙。
“皇上命臣来请公主移步到公主府查看漏缺。”
“哦,本宫改日再去,你回去吧。”她摆手说道。
柏麟委曲着身子不甘回道:“皇上说要公主现在就去,那边还等着报备呢。”
她坐起身支着膝盖凝视他:“是父皇说的,还是你自己说的?”
“臣请公主移步。”
罗喉计都整理好衣冠往外走去:“还不快跟上,本宫倒要看看你藏了什么把戏。”
她回眸一瞥,而后转身离开,柏麟攥紧手揣在袖中盯着她的背影移不开目光。
罗喉计都带了个随侍一起来到公主府,这里基本已经落成,派来的宫女们都在投入地干活,柏麟轻咳一声便叫她们散去,他对小桃嘱咐:“你留在这看着她们,我带公主进去。”
小桃不放心摇头拒绝:“婢子要跟着公主保护公主。”
柏麟拉下脸命令道:“你若笨手笨脚弄坏了公主的东西,皇上那边臣可没法求情。”
罗喉计都走在前头看他磨磨蹭蹭的,“你走不走,本宫没时间在这跟你闲逛。”
小桃犹豫着跟在后面,柏麟先领着罗喉计都浏览一遍府邸规制,大致看了一遍满意点头:“甚好,掌印大人费心了。”
“不敢当,公主喜欢臣就开心。”
这话说出来很有歧义,小桃不满地瞪他:“掌印大人注意用词,长公主是有婚约的人了,您这么会给公主平添谣言。”
罗喉计都笑了笑,这丫头诚实,生怕她被占了便宜。
而对面站着的柏麟暗自记了这宫女一笔,坏事的东西净多嘴。
“公主,臣带您看后院,那才是府上的精华所在。”
“那带路吧。”她说道。
三人进了后院左右眺望,最后走到沐浴房外,小桃被挡在外面。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柏麟正色道:“公主沐浴的地方越少人进最好。”
她不满地瞪着柏麟:“那你也别进啊,你还是个...哦,我想错了,你是个太监,没有那的,可你也不能——”
“我得为公主讲解。”柏麟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屋。
门一关,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罗喉计都走到池边,那池里泛着热气,里面是沐浴的热水,她蹲下试了试水温,起身就要离开,“本宫很满意,你告诉我父皇就这么弄吧。”
“公主!”柏麟正要拉住她,不料这地上湿滑,罗喉计都被那股力扯得往后倾倒,脚下一个没站稳便栽进池里,柏麟连忙纵身跃下。
两人浸在池里湿了全身,罗喉计都扑腾着要爬上岸,这时,柏麟逆着池水流动的方向将她圈禁在壁边。
“公主我——”柏麟被她捂着嘴巴默声警告,陡然间,她手心一阵湿热触感袭来,她意识到里面的情况不禁瞪大眼睛,“你!”
柏麟舌忝舐着她的手心不停地刮蹭,轻痒感几乎传遍她的全身,罗喉计都怕惊动外面的人,伸着拳头作势警告他,不料柏麟根本不在意,逐渐地,两人之间的旖旎暧昧气息散在周身。
突然,柏麟吃痛吟咛一声松开双臂挡在她两侧的桎梏,罗喉计都爬上池台冲他气凶凶地骂道:“狗男人又想吃我豆腐!你吃啊!我把你□□里的东西除干净不可,免得你又时不时动歪脑筋!”
柏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可好,媳妇没亲到差点把小兄弟干没了...幸好没下死手,不然她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罗喉计都湿着身子把小桃拽进屋里,来不及解释,小桃去了婚房拿来干净外衫,还有一件男子穿的半月映竹的白色衣裳,小桃把衣裳远远地扔给柏麟,冷哼一声就没再理会他。
罗喉计都回去后就染上了风寒,为了不引人猜测,她披着一身外衫回了宫,里面湿漉漉的亵衣深衣黏糊糊的粘在身子上,刚换下来就打了喷嚏,草草沐浴后她就感觉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双大手贴在她额头上,凉的很舒服,她蹭着温度仰头追着那双手仰起脖子,依稀听到熟悉的男声在低笑。
她醒来后看见柏麟守在自己床边,“我,我怎么睡这么久啊...”
柏麟端起药碗细心地喂药。
黑乎乎的药汁让她想夺,柏麟捉着她不让下床,伸手往她口中塞了颗糖,这才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