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蛊(1 / 2)

当雄蛊从另一侧锁骨钻出的时候,已经是整整两个时辰之后了,九天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安静伏趴在地,如果不是浑身颤抖的肌肉和用力扭曲的手指,几乎让人以为他一动未动。

温偌刚收回雄蛊,此时敲门声突然响起,鸾耀的近卫跑来通报,说是有鸾晖的消息了。九天的身子猛地一僵,用尽力气抬起头看向鸾耀的方向,用着沙哑难辨的声音道:“主子,请求您让九天同去,稍后九天愿惩罚翻倍。”如果换成其他人,九天或许不会这么担心,但鸾晖年纪太小,又是在他手上弄丢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将人找回来。

鸾耀冷冷地看向九天,一脚将他踹翻,“废物!”

九天倒在烛焰之上,灼热的温度燎到身上的伤口,疼痛难忍。鸾耀这一脚带了内力,震得他五脏六腑剧痛,用力撑了两下,竟是撑不起身子。近半数蜡烛熄灭,九天已经来不及数它们的数量,他努力地抬头,略带祈求地看向鸾耀,只换来鸾耀临走前的一句交代,“把他周围的蜡烛重新点上,数量与之前的叠加。”

眼中的光瞬间熄灭,抬起的头又重新落回地面,九天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再懒得动一下,静静等着人将周围的蜡烛又重新点好,微弱的温度从四面八方传来,竟还有些暖意。罢了,鸾晖的事又岂是他有资格参与的,只愿那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出什么大事。

“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温偌蹲在九天面前,两根手指挑起他苍白的脸,“看来是我的小虫子伺候不周。”

九天浑身上下都是从骨头缝里渗着的痛,实在没力气动,只挑了挑嘴角道:“烛火燎人,大人当心。”

“怎么?怕我不小心灭了几根算在你头上?”

“哪里,只是怕伤到大人。”九天懒懒应付着,没想到温偌竟是点了点头,“有道理。”说着便一挥手灭了眼前碍事的三根蜡烛,“我还正担心时辰不够,没想到你这么体贴。”

九天大睁着双眼看向温偌,身体抖动的幅度加大了几分,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温偌权当没看到,拉过九天的右手,动作有些粗鲁,牵动九天右肩的伤,让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雌蛊被放到中指指尖,与雄蛊的突然没入不同,雌蛊在指间处来回闻嗅,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时不时咬上一口,痛感并不强烈,如针刺一般,九天不由皱眉,却也不敢放松。突然,小家伙在指缝处狠狠咬了一口,那里是整个手掌最为敏感的地方,九天的身子不由一僵,小家伙却好似找到了位置,开始一点点地向里钻。这是一个十分磨人的过程,仿佛有一根针在指缝间来回搅动。当雌蛊钻进一半,一口咬上筋脉时,口中的液体驱散开来,仿佛一剑刺入心脏,九天下意识便要抽回手掌,被温偌死死按住,只能五指大大张开,头猛地后仰,短促地□□声从喉咙处溢出。

雌骨爬行的速度十分缓慢,在九天因为痛苦而爆起的筋脉上留下轨迹,温偌看准它爬过了手腕的位置,抓过一旁的烛台,从手背刺入。烛台下方的长针穿过手掌插入地面,血汹涌而出,滚热的蜡油滴落,正巧滴在流血的伤口上,过不多时便止了血。

“唔!”九天申吟半声又死死咬住牙,克制着自己抽回手的冲动,他现在其实更想把自己的右手砍下来。

温偌勾了勾嘴角,另一边的手也如法炮制,待一切做完,他才起身,拿过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擦手上的血,警告道:“忘了凤主的交代你就动试试”。

九天很想吼他,你把两边手钉地上动试试?不过很快他就没有心思腹诽了,没想到这雌蛊竟是比雄蛊更厉害,经脉仿佛被一寸寸割裂撕碎,痛得九天全身止不住打颤,牙齿因为咬得太过,细密的血珠开始从牙缝中溢出。

温偌看见皱了皱眉,四下张望了下,眼睛落在桌上的瓷杯,眉宇一松,有了办法。

“啪!”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九天来不及多想,嘴已经被撬开,下一秒不知什么东西被塞了进来,他再想使力咬牙的时候,口中却传来了尖锐的痛楚!睁开模糊的双眼,眼前是洒了一地的茶水和零星的几片碎片,剩下的碎片毫无疑问,正在自己的口中肆虐。

内壁的嫩肉何其脆弱,稍一用力,口中便会留下无数细小的伤口。唯一能够借力忍痛的权利也被剥夺,细碎的申吟再难压住,从含满碎片的口中断断续续溢出,口水混合着血液滴落在地,此时的九天看上去尤其狼狈。

强迫着自己在剧痛中思索着,他怕是再不想些什么分神,自己会熬不下去。索性,美好幸福的事情大多模糊不清,但相似的场景却正巧有那么一桩。

那时他尚且年幼,第一次因为侍主的训练被派到父亲身边,实心红木的托盘配着一整套装满了茶水的骨瓷茶具,他整整举了两个时辰,水从滚烫变得冰凉,直到他实在举不动了,想要放下歇一歇,却被恰巧推门而入的父亲吓了一跳,于是整套茶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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