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洲洲哥,发生什么事儿了?你的头……”
“关门!”
“门,啊,门已经关了。洲洲哥……”
卫四洲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模样,变成了双影儿,努力对焦都不成。
他刚花了整整半个多月,端掉一个岂今为止,最大的寨子,还被寨子里的余孽追着杀了一个山头,跑了两天一夜的路。以为这次就要交待在荒山野岭了,没成想突然看到一个破土地庙,带门儿的。
他也不想,狂拍大门儿,门终于开了,他的幸运女神及时出现,又救了他一命。
卫四洲安心地昏了过去。
这可把韩倾倾吓得够呛,这血染红了半块毯子,她一个小姑娘哪挪得动那么大个人,急得哭个不停,只能拿仅有的药箱,照着贺彬说过的一点点外伤常识,按着少年的脑袋止血。
好不容易,血终于止住一点点了,这纱布又粘在伤口上了,想清理下伤口,喷点消毒水什么的,一拉伤口又流血不止。
实在没得法子,她哭叽叽地给贺彬打电话。贺彬接了电话,一听说流血,就大叫父亲要来看倾倾是受了什么伤。
韩倾倾不得不又说了次慌,称是碰到小猫受伤,想做个包扎。
做主任医师的贺爸爸听了,直说流浪猫狗细菌多,让小姑娘不要养在屋里,怕不卫生,说隔天来帮她处理云云。
韩倾倾顺势答了话,借口问,“叔叔,为什么他一直都流血,止不住呢?是不是因为,伤口太大啦?”
贺爸爸问伤口有多大。
韩倾倾看了看卫四洲的脑袋,用小手比了比,“有,有我手一半长,在脑袋上。”
贺爸爸道,“这么大啊,那可能有些麻烦了。小猫的话,可能活不长啊!”
“不不,是只……大猫。”
比她还大呢!
“哦!成年猫的话,应该能挺一挺,你家里有止血的喷雾吧,给它喷一喷,等明天叔叔过来,咱们去宠物医院看看就好,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他还在流血……”
“流了多少血了?”
“好多好多,有……有我水杯那么多?”
“水杯?”
“就是,就是我们平常喝的小水杯。”
“这么多血,这个……”大人怕吓着小姑娘,不好说“死定了”。
韩倾倾试探性地问,“会不会,死掉啊?”
“哎,不会不会。这个动物的生命力还是挺强的,现在止血了吗?只要止了血,就有希望。”
“可是,好多血……这个伤,要是落在,我的脑袋上,流那么多血,我会不会死掉啊?”
贺爸爸失笑,“傻丫头,瞎想什么。当然不会,只是肯定会贫血,得好好补血。另外,这么长伤口就必须用针缝合起来,否则,伤口很难愈合,一碰就容易流血。”
原来是因为伤口太大了!
韩倾倾挂了电话,却更害怕了。要用针,把脑袋缝起来吗?天哪!!!她一看那血糊糊的脑袋,快要吓死了,她哪敢……如果贺叔叔在就好了,他是医生,什么都懂,缝伤口这种肯定是小问题。
她想了又想,只能勉强给人把脑袋用纱布包了起来。
隔日,天才蒙蒙亮,韩倾倾就跑去最近的菜市场买猪血、猪肝儿,熬成了猪肝粥,喂给卫四洲喝。
昏迷中的卫四洲正好肚子饿,天知道他逃命逃了那么久,只啃了两个酸掉牙的山果子,早饿得不行了,鼻子一嗅到食物的香气,直舔嘴唇,哼哼叽叽。
韩倾倾看这人自动吞咽毫不障碍,直犯嘀咕,“哼,脑袋都破了,吃东西都不带拉下的。真是,流那么多血,怎么嘴巴功能还这么正常。”
她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脸,少年只顾着张嘴巴,一不小心咬到了她的手指,还拿牙齿磨呀磨。
“哎呀!”她急得抽小手指,他的脑袋被甩开,疼得倒抽气,她小手指上沾了好多口水,气呼呼地全抹他身上了。
昏迷中的卫四洲还做了个美梦,梦到这回端掉山寨赚大发了,带着一帮大小兄弟,去城里有名的酒楼大吃大喝,还要了一只烤羊腿儿。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见到烤得肥滋滋冒油的羊腿,全跟饿狼似地扑上去就啃,那场面别提多带劲儿了,他一边笑,一边啃自己的鸡腿儿啃得正香呢,突然鸡腿从嘴里飞走了。
待他再张口时,就觉得脑袋一阵钻心疼,给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