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气虽然还不是很热,但金黄的麦地里洒满阳光, 照在脸上、身上, 让人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青山村的小麦已经全都变成了金黄色,挨家挨户都在趁着好天气抢收, 收割机的隆隆声从田头响到地尾, 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小苏, ”张大叔开着收割机过来,在上方远远地喊道:“用不用我帮你把麦子割了?反正只有两亩地, 一小会儿的事。”
苏澈很是心动,然后拒绝了。
“不行,节目组说地里的麦子必须全部由嘉宾自己动手。”
“那就没办法了。”张大叔摇摇头, 看着苏澈别扭的拿镰刀姿势, 叹口气:“不急,你慢慢来。”
他和隔壁地里的李大哥交换了个眼色, 决定实在不行大家伙儿就半夜偷偷来帮小苏把麦子割了算了, 不然看他这种工作效率, 实在是心疼庄稼。
正当青山村的村民们决心帮助苏澈弄虚作假时,一阵“咣当咣当”的响声从远处传来。
大家抬起头,看见了一辆轰隆隆狂奔的手扶式收割车。
他们:“……”
这种清新脱俗的收割方式,一看就和周围几千亩农田里那些妖艳的收割机不同。
绿晋江观众一打开直播就看到向着自己狂奔而来的收割车, 他们——
“什么鬼?”
“自走式单兵收割车吗?”
“这收割车是什么原理?拿什么做动力的?我怎么没看到牵引装置?”
“不瞒楼上说, 你仔细一点, 看看车子后面那黑色的肉爪、萌萌的爪垫, 还有黑白花儿的肚皮……”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没有让绿晋江的观众们多猜, 推着收割车的滚滚在看到小心肝后,将车子往地上一撂,从后面一跃而出——
“吱吱!”
看着滚滚藏在黑眼圈下明亮的眼神,苏澈用拿镰刀的手揉了揉它的头,送了一丝自然之力过去。
“多谢,你真能干。”
“……”
浸泡在暖融融的自然之力中,滚滚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都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安抚和对待,无比熨帖,身心舒畅。
它兴奋不已,感觉自己前一天的猜测得到了落实——
小心肝果然最宠爱勤劳的兽!
所以……所以我要做他心尖上的劳模!
顺利地得出了这个因果关系,滚滚放弃了卖萌的打算,飞快地蹦跶回收割车后面,劳动争宠。
因为得到了自然之力,实力取得提升,它一不小心蹦跶高了,撞飞了头顶一只鸟。
“欧~~~”
翅膀上的羽毛歪到一边,灰色的鸟凄惨地叫了一声,苏澈感觉这叫声有点熟悉。
他抬头一看。
“这不是前几天把家里偷光的贼吗?”
几天不见,怎么变成灰的了?难道是被乌鸦传染了?
过几天该不会变成黑的吧?
“欧欧。”
海鸥看见苏澈,拿翅膀一遮脸,调头就想向反方向飞。
苏澈:“……”
他来不及多想,将手指并到唇边,吹了声悠扬的口哨。
“欧!”海鸥尖叫一声。
下一刻,“哗啦啦”,一群黑色的乌鸦从四面八方飞来,将它包围在中央。
乌鸦们体型比海鸥大一圈,羽毛光亮、嘴巴锋利、爪尖冒着寒光,和落单的海鸥比起来,就如同街头收保护费的黑.道壮汉。
而海鸥,就是在它们压迫下的小白脸……不,小灰脸。
“嘎,嘎嘎,嘎嘎嘎。”
苏澈和乌鸦大哥交流了几句。
“哦,”他点头:“原来是这只叫白点儿的海鸥趁你们不注意偷光了藏在乌鸦巢里的宝石,扔得漫山遍野都是,然后在你们捡宝石的时候偷偷越狱了。”
动作这么老练,看起来是个惯犯。
“嘎。”乌鸦大哥点头。
——这就是只超级大坏鸟!
它一翅膀就把海鸥掀了个跟头,非常有黑帮老大的派头。
“这样吧,”苏澈看着探头探脑不老实的白点儿:“本来决定收完麦子就把你放了的,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欧?”
“既然是劳改,那么就彻底点,光撒肥料是不够的,你跟着一起收麦子吧。”
所谓的收麦子,就是让白点儿帮忙捡掉落在地上的麦穗。
“捡够五十斤,放你自由。”指了指收割后的秸秆,苏澈大度道。
白点儿:“……”
它忘了拍翅膀,两腿朝天掉到了地上,如同一只死鸟。
——到嘴的麦穗居然要还回去?你是个魔鬼吗?
——鸟爷横行海宁市多年,想抢什么就抢什么,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然而鸟在屋檐下,身不由己,在被乌鸦老大带头叨了好几口,薅掉了一屁股羽毛后,白点儿还是不得不一骨碌翻身,飞起来,任劳任怨地捡起了一茎麦穗。
它一边心如刀绞地将口中的麦穗扔进编织袋里,一边回过头,怀恨在心地盯了眼苏澈。
“欧——”
等鸟爷回了海宁市,要你好看!
而苏澈……他面对这样的目光,当然是毫不在意。
绿晋江平台——
“谁来提醒苏澈弟弟一下,这只海鸥的眼神儿不对,像是宫斗剧里给主角下堕胎药的恶毒炮灰。”
“凭借我丰富的观剧经验,它想搞事情。”
“我在海宁市上学的朋友说,海鸥是种最记仇不过的坏鸟,它们抽烟喝酒打架还抢劫,无恶不作,称得上海宁市一患,苏澈弟弟一定要当心。”
“听得我心头一揪,要把还是让乌鸦娘娘赏她一丈红吧。”
“……”
“说真的我不明白你们在担心什么,看了这么久的节目,大家还不了解小媚娃这个人吗?反正不管对方现在怎么蹦跶,最后一定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