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就这么坐在审讯室里,一坐就是三小时,眼看着就要到第二天了,陈燕也失去了耐心,起身就要离开。
李岂马上拦着,转头问时寒:“你到底想干嘛?这都仨小时了。”
时寒点了点头,“嗯,时间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被敲响,时寒信步走向门口,只见袁薪顶着大黑眼圈送来了报告。
“多谢。”
时寒道谢后,打开报告看了一眼,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随后走回桌边坐下。
他修长的手指在伸向桌子对面轻叩了叩,“坐下,我们可以开始了。”
陈燕犹豫着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心里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了。
“我刚刚说了,你是个很冷静的人,这一整件事你做得看似做得挺干净的。”时寒说的是“看似”,却并不是真的干净,随后他对审讯室外招呼了一声。
审讯室内的电视机立即被打开,放的是何霞帮助陈燕作弊的监控,但由于何霞的位置和陈燕刻意掩盖,监控只能看到陈燕接了纸条,并不能拍到她作弊的过程。
“我很奇怪,为什么其他小抄都被何霞撕了,却留下这两张。”时寒说着,拿出何霞夹在书里的两张小抄,继续说道,“物证科很有经验,他们用铅笔重新摩了一遍,发现在纸条上有另一个人的字迹。”
时寒拿出陈燕的考试试卷,其中一道题和纸条上压出来的字迹高度相同。
“说不定是何霞模仿过我的字迹,企图泼我脏水呢?”陈燕依旧不承认。
时寒拿出字迹鉴定报告,“每个人写字都有自己的习惯,比划之间留下的间隙是不一样的,下笔的力道、字型也不一样,而这份小抄上的字迹和你的字迹高度吻合。”
见陈燕还要辩驳,时寒没有继续听,而是说道:“死者尸体表面的瘀伤,与你的铁尺形状相符,上面有你的DNA,同样也有何霞的DNA。不用再重复何霞自残的说辞了,外力致伤和本人伤害,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我是法医。”
尸体上的大多数矩形瘀伤都是斜向下的,受力点靠身体一侧,因此瘀伤也就更严重,正常人在清醒且没有束缚的情况下,被人击打会不由自主地蜷缩防御,所以尸体手臂靠内侧只有死者曾经的自残伤,是无法自己打出这样的瘀伤的。
“还有你手臂的伤口。”时寒拿出垃圾桶中的破伤风药单,“你应该是碰到了什么生锈的地方,所以才去打破伤风吧!”
陈燕看了一眼单子,恢复了平静,“那又怎么样,我不小心划到的。”
时寒亲自上前查看伤口,只见陈燕的手臂拆掉纱布,伤口并不是挫伤,而是两条将近十厘米长的划伤。
“对自己这么狠?”李岂倒吸一口冷气,这陈燕真的只是个小姑娘吗?
时寒摇了摇头,“多做多错。伤口已经这么大面积,并且有渗血出现,你去医院,医生没有给你缝合,而是给你打破伤风,这不合理。”
陈燕反驳道:“是生锈的东西划伤了我,所以我去打破伤风,想自己愈合就没让医生给我缝合,不可以吗?”
时寒依旧摇头,“划伤你的利器既然生锈了,你的伤口不应该这么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