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恪王妃也没了说辞,正是千钧一发时,外头有个家仆慌慌张张来报,在长乐公主面前不知说了什么,惹得她脸色大变,立时起身,连句交代也没有,就匆匆离席了。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议论,还是过了片刻长乐公主身边的女官说殿下有些家务事,请各位自便。
这下也没人再去理会立在中间难进难退的周蔻了,萱花上来扶着她,周蔻向恪王妃道谢,“方才有劳你为我说话了。”
恪王妃梨涡浅浅一漾,“早说了我与四嫂嫂有缘,不过说句话的事,但也没帮上什么忙。”
周蔻很感念她愿意为自己说话,“不要紧的。”
眼见长乐公主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渐渐席间的人都慢慢离了,恪王妃同她坐着说了一会子的话,后来有人叫她,她便也向周蔻辞离。
又只剩下周蔻自己坐在那里,委实没什么意思,见外面众说纷纭,好像孙府出了什么大事,但周蔻也不想去问,她琢磨着再过一个时辰,若长公主还没回来,这场宴就要先散了。
干坐无用,萱花和莺草去找孙家人提前备马车,周蔻便起身去园中赏景,原本热闹的绛花园一下子冷冷清清,找不到一个人影,她游走在丛丛锦绣的木芙蓉中,冷不丁有人从后面拍了她一下。
周蔻回头,只见是淮溪君,他唇边携了一抹笑意,“带你去看戏,去不去?”
周蔻还没开口问他如何到了这绛花园来,就被他拉着离开了。
她原以为淮溪君说的是戏台子上唱戏的,可结果淮溪君左绕右绕,带她来到了一处水榭旁,二人靠在窗下,就听到了里面呜呜咽咽的女子哭声。
窗屉子上蒙了一层绢纱,淮溪君戳了个小洞,里面的情形立即展现出来了。
只见榻上一个清丽美人,衣衫不整,抱着被子缩到角落,正小声抽噎着,另一边岐山王也是同样只穿了中衣,长乐公主气得脸色青白交加,但碍于岐山王的辈分在她之上,只能勉强压下来火气道:“此事还请皇叔务必要给淑儿一个交代。”
岐山王撑着额,回头厌烦看了一眼那榻上女子,“什么交代,是她跑到了本王的床上,公主要本王给她什么交代?”
长乐公主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孙淑儿,坐下来道:“皇叔这话,难不成还是淑儿不顾廉耻,自荐枕席?淑儿是我孙家嫡出的姑娘,名门闺秀,一向恪守礼节,这事暂且不问对错,女儿家的清白比命还重要,皇叔今日若不给淑儿一个交代,这事即便到了皇祖母面前,侄女也是不怕的。”
岐山王正乱着,心里埋怨之前那些劝酒的人,要不是喝了这么多的酒,怎么会出这档子破事。
“此事先别对外宣扬,容本王回去想想,过几日给你答复。”
......
听到这里,淮溪君就带着周蔻悄悄走了。
周蔻一下子还接受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岐山王同周郁很好,怎么一转眼,床上就睡了另一个姑娘,那...周郁又该怎么办?
淮溪君看她傻愣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这出戏你觉得好看么?”
周蔻回过神来,她可算知道刚才长乐公主为什么那么着急的离席了,但这件事,淮溪君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怀疑,“这件事...和你是不是有关系?”
淮溪君仍笑着,折扇一挥,洒脱极了,“是啊,就是我干的。”
周蔻见他说这话时一点愧疚也没有,仿佛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她有些急了,“你你你,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这要是让旁人知道,长乐公主和岐山王都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即便是四殿下,也保不住你啊!”
淮溪君眼角余光瞟过来,“这事除了你,没有旁人知道,若传到长乐公主和岐山王耳中,那也一定是你告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