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场“谈判”,他输的彻彻底底,连一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那个人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她自信且从容,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没有任何能被攻击到的地方,和这样的人说话让人冷汗直冒。
他有些恍然,突然怀疑起当日那个坐在他身边,满眼喜爱眷恋的白彦之,是不是自己幻象出来的。
白彦之刚回家就接到了楚风的电话。
“明天晚上有个拍卖行,特有档次,去不?”
白彦之低头看着床头柜上的日历,明天那日已经被红圈圈起,上面写着“拍卖会”三个字。
她收回目光,拒绝了,“我最近忙的都没时间吃饭睡觉了,哪有时间去什么拍卖会,再说我也没钱。”
“骆云勋也会去。”楚风很明白要怎么说服白彦之。
“目的呢?”白彦之问。
楚风也没想着瞒她,就老老实实的说:“他想把压轴那个拍品给拍下来,然后拿去搞关系。”
能让骆云勋亲自讨好的人?
“好,那我们明天碰面。”白彦之点头。
挂掉电话后,她把目光重新放回到日历上,不会真这么巧吧?
第二天下午,白彦之特地跟白胜华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提前下了班。
可就是这样,还是在后半场才赶到,好在楚风也不那么介意。
“没事,前半场都也没什么好看的。” 楚风拉着她在提前定好的位子上坐下,看着座无虚席的场地,说:“看到没,今天来的这些人都是冲着最后一件藏品来的。”
“都是?”白彦之好奇的看着她,实际上却没有几分热度的问:“什么东西怎么受欢迎?”
楚风把目光从青花瓷器上收回,看向她,想起她失忆了的事,就问了句:“你还记得孟安帝吗?”
“历史上为数不多的女皇帝之一。”她就这么不咸不淡评论着自己。
“不单是这样,她算是那堆女皇帝里最有本事的那个,推崇她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各界精英人士。”
楚风继续介绍道:“盛禹王朝那个时期的东西,都是千金难买的,现在仅存的那十几件都躺在博物馆里。”
“今天这个虽然是件仿品画作,放出来的消息是说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楚安看着乌压压的人头,认真的科普,“这可是孟安帝的画,如果不是因为是近期画的,要是再早上那么一百年,国家都会想办法收到博物馆去。”
“可这刚画出来的不值钱吧?”
楚风摇了摇头,跟她分析行情道:“虽然说这市面上的估价确实不值几个钱,但物以稀为贵啊,想买的人多到夸张,今天出的价格最少能翻上几十倍。”
大家眼巴巴的等了半个小时,拍卖方从开始介绍这副压轴作品。
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做上一些知识普及。
“众所周知,这盛禹王朝是历史上为数不多的繁华盛世之一,而孟安帝是开创者。”
“和历史是其他的女皇帝不同,她在位期间广施仁政,满朝文武清廉爱民,不豢养男宠,不贪图享乐。”
“这孟安帝原名孟月槐,死后谥号为安,为了纪念这前朝小王爷楚安。”
“这孟安帝有个习惯,每逢小王爷祭日便会写上一封信,今天国家博物馆里还存有一封完好的。”
巨大的显示屏上投射出博物馆展览的那副书信,泛黄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那是楚安死的第二年,她写给他的。
楚安汝夫:
君古去二载,如过半生。
前夜雷雨拍窗,又与君复逢,惊别泪沾枕,不知君在黄泉可否安好?
前月十五,丞相再提子嗣之事,实在烦矣,安.邦定国乃汝之任,繁荣盛禹乃汝之责,子嗣却非必要,天下贤明诸多,择一良君何难?
若君生在,定弃这满身枷锁共赴江南。
思君念君,而今彻夜难眠。
盛禹二年念四夜三鼓,妻月槐手书。
紧接着,荧幕上一个个开始轮流介绍关于孟安帝的藏品,统共加起来不到八样,画作只有三幅,其中一副还破的不曾样子了。
“今天我们的压轴拍品就是孟安帝的《禹都市貌图》仿画,这件拍品我们已经找国家鉴定师专门看过,和原作的相似度高90%。”
“这副画虽然是现代的仿品,但单凭它的画技和罕见度,收藏价值就要翻上无数倍。”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把东西给拿上来吧。”
话一说完,就有身穿旗袍的高挑美人走了上来,手上端着盛放画作的长木盒,最后放在了拍卖台上。
与此同时荧幕上出现了这次拍品的全图和细节图,以及具体的介绍。
“起拍价120万!”拍卖师拿起了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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