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双眼睛齐齐注视着的三花猫一点都不怕人,或者说并不惧怕他们身上对于普通猫咪来讲过于可怖的气息,乖巧的抬起头抖了抖耳朵,仰望着怀抱着它的青年,琥珀色的猫瞳圆溜溜的,日光折射的光泽一闪而过,倒映着雷疑惑的表情。
夏目漱石:你们都看我干嘛?
我只不过是一只无辜的小猫咪。
雷:???
你瞅瞅夏目漱石脸上这无辜的小表情,差点没让雷怀疑人生。
是他幻听了?
不该啊,他的耳力是经过系统认证的,不说隔着几百米也能听清窃窃私语,但是也没少靠着它躲过卫兵的围追堵截。
百思不得其解,雷也只能伸手用力揉搓两下猫猫头当做报复,一抬眼便看见福泽谕吉伸在半空中的手和写满了羡慕二字的双眼。
难道这家伙也是同道中人?
雷试探着卡住三花猫的两条前腿将猫咪拉成长长的一条猫条,然后对准福泽谕吉开始左右晃动。于是对面板着一张脸异常严肃的青年眼神也跟着猫咪左右平移,散落在颈边的银发也跟着主人的动作轻轻摩擦着白皙的肌肤。
被拉成猫条的猫咪被雷猛然往前一送,福泽谕吉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接,终于被折腾得忍无可忍的三花猫利落的给了两人一人三道抓痕,靠着猫咪天生柔软的身体挣脱了雷的桎梏,跳到了窗台上一边舔着毛爪一边赏了两个猫痴鄙视的眼神。
夏目漱石忍雷很久了,在他把他拉成猫条的时候他的爪子就已经蠢蠢欲动想要给这个大胆的家伙一个警告,只不过考虑到之前看见雷还想再去糟蹋玉露过于激动,猛的嚎了一嗓子把人给吓到了才按下了攻击欲望。
哪成想雷这货得寸进尺,干脆就把他当成逗猫棒去挑逗坐在对面的猫痴了。
对,就是猫痴。
之前福泽谕吉挨打不是,跟雷切磋之后,夏目漱石出于好奇跟着这个年轻人观察过一段时间,想看看他倒底有何特异之处。
结果特异之处没看出来,体重但是蹭蹭蹭往上飞翔。那段时间只要福泽谕吉一看见他,或者说只要看见有猫,准能从怀里掏出小鱼干。
可惜除了他以外没一只猫肯去吃的,就算福泽谕吉退避三尺也不行,如果不是看他喂不到猫失落的样子着实可怜,他也不愿做一只特立独行的猫。
这么想着,夏目漱石舔爪子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
真鲜啊。
被迫拥有了同款抓痕的两人动作同步的捻了捻手指,动作看上去十分之猥亵,但其实就是怀念一下猫咪顺滑柔软皮毛的触感。
过于一致的动作令两人同时一顿,面面相觑之后默默收回了手,一个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大树,研究树叶上的纹理,另一个专注的盯着茶罐上繁复的纹路,似乎要从中看出一朵花来。
确认过眼神,都是爱猫的人。
都发现了对方不一样的另外一面,这个爱好可爱的让人禁不住有些尴尬。
毕竟一个是浑身冷肃,一言一行皆奉行武士道的武士。
另外一位则是经历颇多目前职业为刺客,出师萨布那里,奉行战士无双(萨布那里:才不是啊你变异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巴耶克也给带跑!),双手沾满恶人之血的刺客。
谁能想到他们的爱好或许可爱并且毛茸茸呢?
可就这么一直尬着也不是个事,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向了被他一刀两断的日本刀。
“是,谕吉吗?”话筒对面带着点忐忑的女声温柔,让福泽谕吉情不自禁的放松了紧绷的眉眼。
“是……”
“谕吉啊,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在外有没有冻着饿着生病呀?你这孩子总是那么的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连个电话也不打到底是跟谁学的?什么时候有空还是回来一趟吧,听说森山家的纯子刚刚办过成人礼,知书达理是一等一的新娘……”
话还没说完,福泽谕吉便被对面一连串的追问打击的失去了表情。
大约,天底下的母亲都是这般吧。
但是他打电话仅是为了再求得一把佩刀啊。
银发的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却不自知的弥漫起了淡淡的,温暖的笑意。他是知晓在母亲说完她想说之前是没办法插话了,只得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等着母亲说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