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行,他这幅样子不是摆明了告诉福泽谕吉自己不是个好东西不是,不是什么好人,身上绝对藏着什么秘密吗?
虽然按照福泽谕吉的性子来看他大约也不会深究,毕竟他们俩算是不打不相识——嗯,说是单方面出手袭击也没差了,但是说开了之后他们也算是互相切磋共同进步的伙伴,男人嘛【咦?】,打着打着打出感情的也不是没有。
尽管两人兴趣爱好皆不相同,但是一个是经历了现代世界信息大爆炸的轰炸与经历了多个世界累计下来的阅历,另一个则是从小就接受了华族正统教育,虽不能说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精通一两道并且对其他略有涉猎还是基本操作,切磋休息之时捧着一杯茶水聊到天南地北,两人竟也能搭上话。
嗯?好像日本人并不玩这套?
算了,大家大概理解就好,毕竟我一正统种花家的啃萝卜兔子,理解不了那些上层人物是如何培养自家子辈后代的,大约就是那个意思。
雷看着拉门上被灯光映着的背影,脊背挺直没有一丝动摇,像是笔挺的青竹或一把矗立在门口的刀剑,无声的朝着门外威胁似的呲了呲牙,最后还是妥协的叹了口气,两手拍在脸上一通揉搓,强行让自己遗忘掉今晚的不快,挥散了一身冷气。
他暂且还没想要玩出自爆,当个刺客也不过只是生计所迫,都是兔子深入骨髓的囤囤囤属性发作,总想着要升一级,再升一级,直到满级横推天下无敌。
嗯?
不是,他的意思是说横滨这地方是在太危险,你看现在都已经有了混乱的苗头,等到后面什么三刻构想,双首领啊,新旧双黑,组合啊还有塑料姐妹花轮番上阵【嗯?我好想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就算是他想当一个普普通通儒雅随和的书店老板也总的有那个底气不是。
更别提他其实也是蠢蠢欲动的想要掺和一下子,穿越者嘛,不搞事还算什么穿越者。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想想要如何从这里脱身比较好。
勉强挥去一身冷气的雷还正挠头想着要找个怎样的借口才能让福泽谕吉不去探究他为何三更半夜的翻了他家墙头只为爬上他家树。
难不成要让他来上一句今晚夜色真美我想来你家树上赏月?
怎么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
守在门口的福泽谕吉凭借过人的灵敏耳力听的出屋内动静渐小,衣物摩擦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又隔了会确定屋内再无其他声音,不会撞见什么尴尬地场景才低声询问道:“雷?”
正埋首翻腾背包里有什么能让自己逃离现在困境的雷一听见伴随着略带疑问的低声呼唤和木质轨道摩擦的声音,下意识浑身一抖,脸上习惯性的扯出满不在乎带点放纵的笑容,对上那双略带诧异地眸子晃了晃手中半大的酒瓶:“从你家树上找到的,要不要尝尝?”
福泽谕吉略不赞同的扬了扬眉,但看着雷身上缠的绷带下意识的有些心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从柜中拿出了两个小巧的酒盅。
“伤者不可多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变得的有些古怪:“我怎么不曾知道院内的树上还藏有酒?”
“小道消息,小道消息。”雷有些含糊的回应道,不等福泽谕吉接着发问便以极快的速度极快的削去了蜡封。稍稍一晃,瓶中便传出液体碰撞壶壁的声音,伴随着一缕淡淡的酒香气散逸而出,引得对面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福泽谕吉原本不是什么嗜酒之人,酒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必需品,若是真要计较,他还是更加喜爱茶叶一些。
可战场实在是个改变人的地方,就连他也无可避免,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圣人,总是需要一些途径发泄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积累下来的压力,酒精与女人总是最好的发泄途径。
但脱离了战场之后他便克制了许多,仅作为一个爱好在闲暇之余品鉴一二。
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润白的酒瓶微微倾斜,在灯光的照耀下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加白皙。
垂眸看去,澄澈透明的的酒液自倾斜的瓶口倒出,在杯中泛起层层波澜,波纹碰撞到杯壁时又反向朝着中心返去,直至在乳白色的杯壁下映衬的仿若清透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