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隐在受难,户隐在进步,户隐在。。。户隐已经接近飞升了。
宇智波户隐觉得自己每天就是吊着一口气在阳炎魔爪下努力生存的小猫咪。
不过虽然阳炎手段粗暴,乐于拔苗助长,户隐确实有感受到自己的变化,从一开始路都走不好,只能被动用身体承受阳炎的攻击,到能迅速反应躲开,再到最近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阳炎靠近,提前防御。
有一刻,他甚至隐约抓到了阳炎所说的阴之力,那时候他被打的心情烦躁,难耐不安,强烈的情感化作集中的意念,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不停的喧嚣:想要看见!想要知道!想要不再被打!找到她!找到她!
突然,就如同当年初开写轮眼一般,户隐脑海中现出一个模糊的属于阳炎的轮廓,一闪即逝,但是他抓取住了这丝机会并迅速侧身,与飞来的手里剑擦身而过,这是他第一次躲开阳炎的攻击,虽然之后他要面对的是更加狂暴的攻击,但是起码他确认他有这个能力变得更强,他的人生不会止步于失去眼睛的这一年秋天,他不会是任何人的拖累。
了解到这一切后,他对阳炎所说之话更增加了几分信任,同时也对阳炎给了他新的生命,新的未来一事充满感激。
然而就在一切步入正轨,万事皆遂阳炎预料之时,噩耗传来了。
那一天,和曾经的平常度过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阳炎照旧在佐佐木那里消磨完时间,到点回家吃饭,只是一路上她敏锐的感受到气氛有些许不同,偶尔有族人用着让人不爽的同情眼神注目她的路过。
阳炎没有对此作出反应,却默不作声的提高了警惕,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她还没有接到通知,是和佐佐木的计划被知晓了?不对,如果是这个,她早已经被拿下关押。也不应该是户隐的身份暴露,这对日向不是坏事,那是什么呢?阳炎讨厌这种事态失去掌控的情形。
胡思乱想许多,脑中作出诸多猜测,然而到了家门口,一切都明了了。
两具白檀木棺材横列门前,填满了阳炎全部的视野,已经换上黑色丧祭服的日向和矢低垂着头,静默面对着棺材跪着,曾经挺拔的身姿也终归是抵不过内心的悲恸佝偻起来。
有一位族人发现阳炎的到来,走过去,蹲下身,双手扶上阳炎双肩,轻声告诉她:“阳炎,拓哉和美由子任务途中被辉夜一族围攻,他们,没能逃离。我很抱歉让你听到这些,但是,阳炎,你要坚强,同和矢好好活着,这肯定是拓哉和美由子最后的愿望。”
那一刹那,阳炎精神恍惚,脑中一片空白,族叔的声音被万千飞虫煽动翅膀般的嗡鸣声盖过,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人在对她说话,更不要说去分辨这话语中潜藏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是不用通过他人传达就能悉心领会的。
她现在只觉得整个人被一种不真实感所笼罩。
—— 这是梦还没醒么?我是早上睡过了吧?
在周围族人的惊呼中,阳炎抽出一把苦无毫不犹豫的深刺入左臂之中,以希求这超乎寻常的痛处能够将她猛然唤醒,然后她就可以一边回味着梦境中的凄惨与心痛,一边欣然感叹幸好只是一场梦。
然而手臂上缓缓流出的新鲜的血液与传递全身的疼痛都在昭告这是现实。
—— 原来,不是梦么?所以,爸爸妈妈不在了么?
阳炎仍旧难以接受这个结论。
今天之前,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从未投入过感情,可以冷静沉着的面对在自己身边发生的死亡。
她从开始接任务至今,如同收割人命的死神般将无数任务目标以及敌对之人送入黄泉,这一度让她产生了对死亡的轻视,她甚至也从未在意过自己会不会死,毕竟她对阳世缺少眷恋,也对死亡缺少惧意。
但是在真正接收到至亲之人的死讯之时,阳炎才发现似乎她对死亡的理解还太过偏颇。
死亡到底是什么呢?以前的阳炎会说是生命的终结,而现在的阳炎面对着双亲的棺椁会说是一个人即将失去所有在世间存在过的痕迹的起点。
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一个叫拓哉的宽厚男人牵着她散步,给她不厌其烦的讲述所谓的人生大道理,也不会再有一个叫美由子的温柔女性体贴呵护她的成长,并在关键时刻毅然决然的挡在前方,成为明灯指引子女前进的方向。
任务归来也再不可能享受到一家四口围坐被炉抢火锅这种温馨和美的氛围,房间里摆满父母礼物的小柜子也将永远定格于这一刻,不会再有任何增加,因为,送东西的人们,不在了啊。
从今天开始,她与和矢,失去了一直以来在身前为他们遮风挡雨的堡垒,也失去了他们与这个世界最深刻的血脉羁绊。
阳炎仍旧恍惚不已,她挣扎着想要走上前,最后看一看自己在这个世界名义上的父母,但是无论她如何用力,身体都像被钉子定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与之相反的是内里,炽热的血流凶猛的在体内乱窜,原有的心跳频率跟不上血液流速,只能跳动的更加激烈,砰砰的巨响在身体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