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虽然诧异万分,可是并没有询问,这已经涉及到自身机密了,他没有立场知晓。
阳炎醉心于新得到的力量,虽然她只是模拟,用术表现出来没有斑那种威势,可是这也给她带来了全新的感觉。
一直以来,她同化了自然界的查克拉可以和术结合释放出去,但是同化忍者的查克拉却做不到这点,她也并不会为此难过,有得便有失不是么?如果她真的能靠着同化使用出他人的血继限界,那可就成为忍界公敌了啊。
所以她还是和斑解释了一下,说自己只能同化出一样的性质,并不能随着术使用这些查克拉。
斑似乎是信了,但即使是这样有缺陷的同化仍然让人感到惊人,因为这代表阳炎可以随时随地抓一个人,同化了,潜伏敌营,对于靠着查克拉认人的忍者们来说,这样的潜伏成功率百分百。
阳炎和斑默契的没有就这个话题深入讨论下去。
柱间没来的这一天,阳炎和斑气氛融洽的一整天都在讨论着火属性查克拉的发展方向,和阳炎一起研究,斑受益匪浅,他深觉自己对查克拉的了解太过粗浅,如果像阳炎那样从查克拉的本质入手,是不是能开发出更多有意思的忍术呢?
斑回家的路上一直分神在思考着,突然他停下脚步,哪里不太对,但是这种感觉又不像是被敌人包围时带来的紧迫感。
郁郁葱葱的枝叶在风的带动下沙沙作响,四周没有任何忍者的气息,但斑就是有种异常的直觉在提醒他。仔细放出感知,将附近区域里里外外审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不妥,斑眯了眯眼睛,估计是他太过谨慎,出现感知错误了。。。吧。
他重新抬起脚步往回走,这次没有了悠哉在密林中散步的心情,直接用上忍足,穿梭着飞速奔袭于林叶之间,向着宇智波的族地赶去。
斑驻足的地方不远处,一个年幼白嫩的小孩大口喘着气,差点就被哥哥发现了,幸好还没有暴露。
之后的一段时日,斑和柱间乐此不疲的继续来找阳炎玩乐,谁都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小尾巴。
阳炎是发现了的,但是她不会做出干扰,她静静等待愉悦生活结束的那天,毕竟是迟早的事,不如让一切照计划发展,而且这可是斑开眼的契机。
只是心情却是无法管控的日渐低落,阳炎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只能无助等待处决之日的无望囚徒。
柱间和斑当然发现了阳炎情绪上的异常,但两个马大哈还以为阳炎是忍术研究迟迟没有进展憋的不行了才感到抑郁。这俩人为了让阳炎高兴起来,想尽各种办法,确是收效甚微,于是理所当然的归结为女孩子的心思真难懂。
直到那一天,柱间和斑站在河对岸,收好对方打过来的石子,如往常般回家,却在半路被各自弟弟拦下时,才猛然发觉事态的不妙。
斑低头跪坐在父亲面前,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听到了什么?柱间是千手家的孩子?那个夺去了他二弟性命,还夺去了难以计数的宇智波族人性命的仇敌,千手一族的孩子?
那阳炎呢?阳炎会不会也是哪个沾满了宇智波鲜血的忍族之子?会不会阳炎的父母朋友也参与了杀害户隐的那场行动?
父亲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的讲述着家族仇恨和属于宇智波的荣耀,但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对他来说,这一切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他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他们的友情将不再纯粹,他们的理想会走向分歧,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世事无常,连这变化的时间都不给他适应,如果说柱间真的是一个千手,那他们从一开始就是背道而驰的,他们不可能一起实现自己的理想,因为对方的存在就是理想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他是为了保护弟弟而奋斗,那又怎可能原谅杀害弟弟的凶手们呢?
回到自己房间后,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斑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发起了呆,他真的,要把握这个机会,杀了柱间么?他还有别的选择么?
河对岸的另一边,千手族地,柱间对着自己手上的石子同样在发呆。
而南贺川隔壁的小土屋中,阳炎也对着一只忍鸽在思考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这一夜,三人无一沉睡,在不同的地方辗转反侧,最后默默在心里作出了自己的决定。
第二天,太阳的升起不受任何人意志的影响,该来的总是会来。
阳炎收拾好屋子内外所有的东西,结了个印,轻念咒语之后,这个她住了半年之久,藏满了他们三人美好回忆的屋子轰然崩塌,整个房屋化作泥土回归了大地的怀抱,空地重新回归了半年前那副平整的模样,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人类往来的痕迹。
驻足看了一阵,阳炎毫无留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过去的终将过去,认真把握现在,创造未来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心情怎么就是没法放松下来呢?她早知道这一刻会发生的啊,也为此做了充足的准备,为什么,她的内心在流泪。
阳炎表情严肃的一步一步走向了河边。
柱间和斑还没来,她站在河面上,静静眺望着蜿蜒而下的河道,南贺川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尚未升到穹顶的太阳斜斜地照射进水里,化作细碎的光片,随着水浪的澜漪闪烁跳跃。耳中充斥的是鸟儿们婉转的啼叫,一声胜过一声清亮,间歇也有翅膀扑棱起来带出的林叶摇晃声。
阳炎喜欢森林和自然,更喜欢清晨这种生机勃勃,万物初醒的生命感,她一直保持早起的作息就是不想错过这一天最美好的时刻,但是今天,显然什么都无法给她带来好心情了。
她转过身子,不出意料的看见斑和柱间已经出现在了河的两岸,这两人总是如此的默契,阳炎背对着阳光,用尽毕生所有的演技,挤出如常的微笑,热情的招呼两人,“你们可算来了!我等了好久呢!”
柱间和斑面色沉重,两人担忧的看了一眼阳炎,攥紧了手上的石头。
“那么,开始吧,先用打水漂打个招呼。”斑故作轻松的开口说道。
两枚飞出的石子带着两人内心的恳求擦过水面,顺利被对方接住。
柱间和斑似乎都感应到什么,纷纷低头看向了手上刚接取到的石头,然后同时因为震惊放大了瞳孔。
斑立刻对着站在水面观战的阳炎说道,“抱歉啊,阿炎,我还有点事,今天先走了,你也是,赶快回家吧。”
柱间麻溜的挥着手跟着说,“对对!最好去镇上买点新鲜的鱼,我们下次一起烧烤啊!”
阳炎当然知道石头上写了字,“这是陷阱,快走!”,“快逃!”
这就是柱间和斑做出的选择,哪怕是仇敌之子,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对方深陷险境。
而两人确认了情况后,默契的都希望阳炎先远离这场杀局,他们都知道自己的父亲就跟在身后,如果柱间/斑同样有准备的话,那最危险的就是一无所知的阳炎,他们深知自己的父亲不会放过和自己有深度纠缠的疑似同为忍者的阳炎。
然而这片好心到底是没能派上用场。
四个人影同时从林中跃出,两大两小,成对峙之势踩着水站在阳炎面前,其中一个男人用浑厚的嗓音命令道,“谁都不许走!”,是千手佛间。
阳炎看着这四人的突然出现,没有展露出一次意外与被吓到的表情,她只是收起了之前矫揉造作的笑容,笔直站在原地,眼神冷漠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哪怕是族长间的纷争,也是由她来裁决一样。
千手佛间和宇智波田岛手握武器,躬身戒备,对面的是老对手了,他们彼此二人再熟悉不过,长子间融洽的交往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但是这并不会改变什么,只是两人都有些遗憾今天将无获而归。
“看来我们的打算是一样的啊,千手佛间。”宇智波田岛血红的三勾玉写轮眼定定的看向对方,试图抓住机会来上一发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