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总体来说是顺利的,一个铁石心肠不念旧情且准备已久的年轻人,和一个做梦都没想到会被亲子所弑的老人,两人争锋相对,结果可想而知。
整个任务流程对阳炎来说轻松自如,难得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立一旁,当个漂亮的人偶娃娃就可以。但是柱间和扉间被累个够呛,田上丰隆使唤人的时候就是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无情剥削者,明明他自己手下也有武士,也有杂役,偏偏连送个无足轻重的信件都要千手兄弟去。
更不用说暗地里繁杂的清扫工作有多难缠,田上丰隆曾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单子交给扉间,上面满满全是人名。这些人要么是其他城的奸细,要么是越水城中阴沟里的老鼠,也有一些贵族的家臣和属下,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
命令也很简单,不谈判,不拷问,全部抹杀。该了解的情报,田上丰隆早就一清二楚,他十分确定,这些人的存在会影响他对这个城池的掌控,所以他们不被允许继续存在在这个城中,而战国时期可不玩驱逐流放那一套,直接杀了一了百了,全无后顾之忧。
那几天柱间和扉间归来之时,身上沾染了浓厚的难以祛除的血腥气。这个时期就是如此,忍者是一把工具,无论本人愿不愿意,只要有命令,就必须杀人,哪怕苦无指向的是瑟瑟发抖的幼童。
不知道柱间怎么想,反正阳炎拒绝接受,她也不想违心去杀那些不应该去死的人,明明容不下这些人的是雇主,凭什么这种内心的煎熬要让她来承受?
有些时候,被忍者的身份束缚,不做都不行,因为违背了时代规则的人会成为公敌,注定是没有未来的,所以阳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部就班等待木叶建立,她有自己的计划。
其实对阳炎来说,摆在面前的选项互相矛盾了,她来这个世界的终极目标是打倒大筒木辉夜,将力量平分,让全世界的人都能使用查克拉这种超凡之力。
想要做到这一点,柱间的斑的力量必不可缺,问题就在于想要三人毫无间隙的合作,必须要等木叶建立,千手和宇智波和解才行。
而木叶啊。。。
想到这里阳炎有点头疼,木叶的格局太小了,脆弱的和平全靠着柱间这个不败神话在独自支撑,哪怕斑同样在,也无法掩盖木叶真的只是个村这个事实。
若是人人都能使用查克拉,忍者就不再是一个特殊的群体,那作为忍者之村的木叶会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它无法作为新秩序的领头者让世界从混乱中安定下来。
然而这些都没法透露给现在的柱间和斑,阳炎有点郁闷,她只能在相信柱间能找到新的道路的同时,做好必要的准备,就比如在贵族阶级中掌握足够的话语权。
这就是为什么她忍着内心千般不耐烦,装模作样的和这个迟早要完蛋的阶级在这里虚与委蛇的原因。
阳炎藏于阴影中,一脸嫌恶的看着面前父子相残的大戏。
越水城城主披头散发,对着举刀的儿子声嘶力竭的拼命表露自己对出云城的忠心。
嗤!
阳炎冷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一无所知,以为自己招了出云城的猜忌,所以要让血脉更近的自己儿子成为城主什么的。。。
死的不冤。
他的分析从逻辑上看没有错误,可是他怎么就是看不到田上丰隆满面的憎怨呢?临死都没想过关心一下这个儿子,满心满脑只有权势,也就怪不得他养出了这么个狠人。
田上丰隆双目赤红,面容狰狞,握着刀柄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他久久伫立于这个被称作他父亲的尸身前,整个人气势狠厉如同刚从深渊爬出的恶鬼。
悄无声息地从柱子后绕出,轻轻摇着本应拿来做装饰的桧扇,阳炎慢条斯理的说,“恭喜阁下,现在正式成为了越水城城主,对于阁下来说,此怨此恨尚未终止,您所拥有的,还远远不够。”
情绪被打扰,田上丰隆恶狠狠的将视线凝聚在阳炎身上,然而用气势压制一位从出生就浸泡在鲜血中的忍者是大错特错的行为,没过多久,田上丰隆就被阳炎不带感情的白瞳反盯的毛骨悚然,那可是传说中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谁知道能不能看透人类的内心呢。
他收起身上的肃杀之气,缓解了一下情绪,再开口,又是那个礼数周全的大贵族,“失礼了,在下万万不会忘记那真正的敌人,所幸这条路,在下走的并不孤单,还请使者大人和信守殿下助我。”
“那是自然。” 阳炎收起扇子,闪身离开,看到这场大戏的结局,她再也懒得和这虚伪的贵族多废话哪怕一句,迫不及待的想去找小伙伴。
被她找到的时候,柱间正拖着扉间哭诉些什么,还没等细听,就被那边两人发现了。
柱间兴奋的招手,惊喜之态犹如见到救命恩人,等阳炎走近后,他着急忙慌的凑过来,神情有那么一丝猥琐的说道,“阿炎啊,这好不容易任务完了,咱一起去放松放松呗,我跟你说,有个地方你一定没去过!可好玩了!”
“大哥!你怎么能带着日向少族长一起去那种地方!”扉间气的白净的面上飘染了一丝薄红。他大哥真是的,说不过他,就准备拉上日向少族长狼狈为奸了么?
看到兄弟二人这副表现,阳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抽了抽嘴角,该不会。。。
“什么叫那种地方!扉间你只是还小,体会不到赌场的快乐!我相信阿炎一定理解我的!” 柱间眨巴着星星眼看向阳炎。
——果然是赌场啊。
阳炎抚额。
提问,千手柱间+赌场 = ?
答案是,一只输光内裤的千手柱间。
这个人糟糕的赌运甚至强悍到隔着辈分遗传给了孙女纲手,也不怪扉间一听到赌场就如临大敌。
“扉间,你也真的是辛苦了啊。”阳炎同情的对那个不苟言笑,少年老成的白毛少年说道。
千手扉间听到这句话,差点感动的哭了出来,终于,终于有人稍微有那么一丝理解他的苦楚了,然而身为一个高冷面瘫男孩,他仍旧面无表情,心下确是大幅提升了对阳炎的好感度。
没有得到小伙伴认同的柱间,duang的一下又开始消沉种蘑菇了。
阳炎看到这样的柱间,眼珠一转,心中恶趣味涌生,其实她还是有点好奇柱间的赌运到底有多差,只是一点点的好奇哟。
她狡黠一笑,拎起柱间衣领,对扉间说道,“算了扉间,你哥这次挺辛苦的,让他去玩玩吧,放心,我跟着一起去,不会让他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