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过后,阳炎到底是决定劝一劝和矢,理由也是现成的,斑可是客人,怎么能如此让客人下不了台呢?但是她刚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斑起身后退一步,然后再次跪下行了个大礼,“是我的错,这次确实是因为我体察不慎撞进敌人全套,导致阿炎的伤重。”
阳炎震惊的瞳孔猛颤,随即也跟着道歉,“不不不,不是斑的错,是我,哥哥你大概不清楚,我这次遇上了日向流落在外的族人,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
话说到一半,阳炎的话语被打断,是斑突然攥住她的手腕阻止她说出所谓自杀的话语。
这种明显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和矢的视线,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硬拆鸳鸯的恶人,叹了口气,无奈的将茶碗摆在斑身前,语气软和的说道,“我不是怪你们,只是爸爸妈妈去的太早,我自觉作为哥哥有一份看护阳炎平安成长的责任。”
说着和矢对斑说道,“你也起来吧,我知道与你无关,阳炎这个家伙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没人拦得住她。”
听到这句话,阳炎心虚的转移了视线,可不是么,现在谁还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呢?
和矢接着说道,“宇智波斑,我知道你。你很强,可是这不代表我能够放心自己捧在手心的妹妹跟你在一起。先前我跟阳炎仔细谈过,她意志坚定的要跟你在一起,那我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只是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是宇智波的未来,宇智波的发展策略充满了侵略性,与日向完全不同,你的家族真的会允许你和一个外族的女人牵扯不清么?”
斑挺直身子,认真严肃的承诺道,“请您放心,只要我坚定意志,宇智波不是问题,我永远不会因他人的牵连而停止前进的脚步,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的另一半只会是阿炎。”
和矢定定的凝视着斑,半晌之后,垂下眼帘颇有些惆怅的说道,“这就够了,以后的事情我想管也管不了,阳炎这孩子自小就是一个有主意的,日向持续了千年之久的宗分家制度,她说推翻就推翻,整个世界都默认的贵族忍者平民的秩序,她也百般斥责,身体力行的去和贵族抢饭碗,也许只有站在同等的高度的你,才能与她互相理解。”
已经再无理由阻止了,就这样吧。
反正他会一直在这里,大不了以后妹妹甩了宇智波斑,他多花点心思帮助妹妹走出伤痛。
“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也不能总是保持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吧。”和矢开始收拾案几上的茶具,缓缓问道。
阳炎刚张口想要回答,突然听到门口有动静,不像是户隐和悠真。
“和矢!听说阳炎这小崽子回来了!我来抓人咯!”
伴随着轻微敲门声,一个玩世不恭态度随意的声音一并传来。
和矢起身开门,只见佐佐木揣着手走进来,笑的像只狐狸一样。他本想直接抓了人就跑,结果目光一扫发现阳炎家居然有不是日向的客人。
这客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佐佐木摸着下巴挖了挖自己的记忆,灵光一闪,“啊!你是宇智波族长的孩子,我们见过一次!”
斑也没有掩饰身份的意思,起身鞠躬行礼,态度恭敬的说道,“是的,我叫宇智波斑,还请多多指教。”
佐佐木视线徘徊于举止亲密的阳炎和斑以及神情淡漠的和矢之间,大致有了些猜测。
不得了啊,阳炎这家伙把人家宇智波的少族长都拐回日向了,有前途,有前途,这样一来他更加不后悔自己做出的那个决定了。
佐佐木的笑容更加灿烂,回复到,“居然是宇智波的少族长千里迢迢来日向做客啊,欢迎欢迎,不过现在我可得先借用阳炎一会儿,你不会介意吧?”
这话调侃之味十足,听懂了的阳炎一下子局促起来,抬腿踹向佐佐木,被躲过去之后,恼羞成怒的骂道,“佐佐木你是不是工作太少?不挑事不舒服是不是!”
抱歉的看了一眼斑后,也没再多说什么,拉着佐佐木转身就走,她倒要看看是有什么天塌了一样的大事使得佐佐木一刻都等不得,火急火燎的来她家找人。
“嗷!只许你翘班,不许我说话是吧!蛮横!霸道!告诉你,我是有老婆的人!信不信我带青月一起撂挑子走人而且......”
随着两人离去,佐佐木抱怨的声音也越飘越远,直至消失。
“说吧,有什么事?”阳炎坐在办公桌上,不客气的问道。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退休了,仅此而已。”
阳炎震惊的看向他,凝重的问道,“为什么?距离我十六岁还有一年,还不是你必须离开的时候!”
“因为青月怀孕了,我想回家照顾她,这些年一直忙碌,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没能享受过几天家庭时光。但是有了孩子之后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希望能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享受来自父母万万全全的爱。”佐佐木神情温柔,浑身充满了慈父的光辉。
阳炎沉默了,因为佐佐木看上去年轻有活力,她忘记了这人年岁已经二十七,在战国年代,妥妥的处于老年人范畴,活到这把年龄,连个孩子都没有,且夫妻常年分居,怪谁?
......好吧,怪她。
现在人家提出想要回家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阳炎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阻止。
但多年并肩奋战,她很舍不得。
“如果是为了孩子,你不是应该努力多坚持几年么?族长之子的名头总比某长老之子的名头好听多了吧,再说,我们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日向也还没发展到巅峰,你就这么放手了不觉得心有不甘么?”阳炎还是努力试图说服佐佐木的。
佐佐木手指拂过摊满桌面的文件,轻轻说道,“日向的族长又不是世袭制,占了一个名头而已,对孩子的成长没有任何用处。现在日向的新一代因为新的体制充满了干劲,他们坚信只要自己有才华就能得到家族成员的认可,哪怕不成为族长,能够成为监察者也是一件荣耀的事情,既然是我的孩子,那当然要和他们平等竞争,有压力才有变强的动力不是么?”
“至于日向嘛,你一定没问题的。”佐佐木温和的看着阳炎,充满信任,“你是最可靠的,这一点是现在所有日向族人的共识,和贵族争斗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可是这是你提出的,所以大家也就斗志满满的去做了,因为我们都知道,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日向。”
阳炎想起了秀树和惨死他乡的叔叔婶婶,垂下头不知要如何应对这份让人沉重的信任,她缓缓将这一路发生的事和秀树的故事讲述给佐佐木,末了犹疑的说道,“你说,日向族内会不会也有人抱有同样的想法?也许有人不喜欢改变,他们也不认为现在的生活是好的。”
“你就是太为他人考虑,什么不牵连无辜之人,我一直就不认同你这套仁义之道。”佐佐木终于说出自己压在心底已久的话,“他们不喜欢是他们的事,先不说这是正确的道路,哪怕我们将日向带向了地狱,也不需要考虑那些没有能力做出改变的人的心情。不喜欢又怎样?忍着!他们是活不下去了?还是感到人格受到侮辱了?靠着家族活到今天,他们有什么资格质疑!”
“再说,退休了又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不做。我知道你讨厌和那些利欲熏心的家伙打交道,也知道你的志向不在这一小小家族,成为族长后,你只要目标明确,一往无前就行了,我们会为你处理好后方的矛盾。所以,不要犹豫,不要迷茫,你那伴侣宇智波斑就做的很好,想打就打,想杀就杀,从不在意他人看法,你多和人家学学。”
阳炎不赞同的噘嘴,斑那种天生的王霸之气是想学就能学到的么?不过佐佐木这么一说,也确实打消了她心中的那一点踌躇。
可能是因为成长过程中缺爱的缘故,阳炎极其在意他人的看法,总是希望自己做的一切能得到他人满意与赞同,然而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满足了一部分人必定就会损害另一部分人利益,神明都做不到让所有人喜爱,更何况她?
想通了之后,她对于成为族长这件事也没那么抗拒了,嘴上笑呵呵的答应佐佐木卸任的要求,心里已经开始构思要如何使用族长权利命令佐佐木干活了。
呵,以为不是族长就可以摆脱工作了么?他做梦!顶多给他留出奶孩子的时间。
和佐佐木又交流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阳炎迫不及待的回家,现在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爱她的人都在家里,那为什么要在外浪费时光呢?
果不其然,一进家门幸福的感觉就扑面而来,除了阳炎之外的四个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聊天,虽然斑与和矢的关系仍旧淡漠,但是好在户隐和悠真两个小天使时不时的活跃气氛,倒也从没出现过冷场的尴尬情形。
晚饭一如既往是由和矢负责,户隐熟门熟路的跟着进了厨房帮忙,以前他还在日向的时候,就习惯于跟和矢一起在厨房里忙忙碌碌,时隔多年,户隐都惊讶自己居然没有半点手生,洗菜,切菜,准备锅碗,动作顺畅熟悉,就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