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Excuse me?一条怀疑自己年龄大了耳朵不好使了, 他刚才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一边挖着耳朵, 一边盯着惠里奈, 一条觉得自己一脸懵圈。刚才,母暴龙对纯奈小可爱恶语相向了?铺天盖地的恶意?怎么可能!母暴龙怎么舍得,不可能的, 不可能!
纯奈坐在地板上, 保持着穿鞋子的动作,呆滞地看着惠里奈。
惠里奈一步一步走来,脚步轻盈有力,在纯奈面前停住, 从高处俯视纯奈:“你身上穿得垃圾是什么!”一字一句清晰优雅地重复了一遍。
卧槽!居然是真的!自己没听错!还连说了两遍!母暴龙疯掉了!居然这么欺负纯奈小可爱!什么垃圾啊!明明是那么漂亮的校服!小可爱穿着多合适啊!一条心里吐槽,就差口吐芬芳。但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因为惠里奈现在的表情让他不敢说话!
这一刻仿佛黑化般气势凌人, 忍足惠里奈魔王气势全开!
“不是垃圾。”声音里含着颤音,纯奈抬头对上惠里奈的视线,努力装出镇定来, “这是我高中的校服,不是垃圾。”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 一条定春以为母暴龙会给纯奈小可爱一巴掌。
但是, 惠里奈没有。
惠里奈笑了, 毫无情绪的姣好脸庞好像活过来般鲜活生动,只是那笑意极凉。
她握着竹刀的右手反手背在身后, 向前俯身, 左手伸出带着薄茧的食指抵住纯奈的下巴, 强迫地抬起:“纯奈,你所属的高中是冰帝。”声音平静里彰显着汹涌的暴怒情绪。
“惠里奈,我没、没有直、直升冰帝,我、我去了诚凛高中。”纯奈很难受,不仅是身体姿势上的不适,更是心理层面的痛苦。
“诚凛?没听过啊。”难得没用命令式的语句,却更加刺耳,只因话里的轻慢和蔑视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这份恶意惊醒了纯奈,她慌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眼眸恢复清明。
“诚凛是一所创校两年的新校,你没有听过很正常。但是!惠里奈,诚凛是一所好学校,请不要……”
惠里奈猛然出手,左手钳住了纯奈嘴边两侧的肌肉,让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嘘!安静,我问你答,明白?”
“嗯。”从喉咙里勉强挤出一个单音。
“你现在不是冰帝的学生?”
“嗯。”艰难做出点头的动作。
“是你自己的选择?还是有虫子煽动你?”
“我、我自、自己,选择诚凛是我自己的意志。”感觉脸侧的力道松了一分,后面的话顺利说出来了。
惠里奈眼如寒潭直视纯奈柔软而坚定的眼眸,一秒、二秒、三秒……没有撒谎的痕迹,不是掩护身边的虫子,不是被虫子污染了,去垃圾学校是纯奈一个人的决定,是她自己的意志。但是,什么时候纯奈可以自作主张了?不需要她意志啊,纯奈的人生不需要自由,她只要服从就好了。
看来,最近太纵容纯奈了,应该第一时间清理她身边的害虫才是。
惠里奈平常地笑笑。
缩在角落里的一条被笑得浑身寒毛直竖!被那冰冷中溢出血腥味的眼神冻住,明明不是注视自己,他却恐惧侵入骨髓全身止不住地发冷,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可恶……纯奈小可爱不在冰帝上学的事不能让母暴龙知道吗?一条定春终于明白自己又闯祸了……
“纯奈,都谁知道?”惠里奈语气寻常地问。不问原因,不问是非经过,不问什么时间做出的决定,她对纯奈不选择冰帝的背后故事没兴趣,只想圈定需要接受惩罚的人员名单。
“……”
“我在问你,都有谁背叛了我。”
“我,只有我一人。”
“你?罪魁祸首当然是你。但是啊,凭你一人怎么瞒得了我?瞒到现在?说吧,都有谁帮了你,我胸腔里满得快要溢出的情绪,这种有生以来都没有过的强烈情绪,正!需要!宣泄!呢!快点,纯奈,老实告诉我,我不想伤到你。”冷淡平稳的声音在格外安静的空间里回荡,透着几分诡谲。惠里奈捏着纯奈脸的手下移,停住,覆在细嫩的脖颈上,像钳制住任人宰割的小鸡。
“事实就是我没有请求任何人帮助,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人。所以,惠里奈,你要宣泄对着我来正好,我会奉陪到底。”纯奈的声音很轻很软。
惠里奈脸上的笑收了起来,没有说话。
好可怕!忍足惠里奈好可怕!那个掐脖子的姿势,你是魔鬼吗!一条心里吐槽着,继而赞叹,好帅气!纯奈小可爱说“奉陪到底”的样子太帅了!居然敢将盛怒状态的母暴龙直接顶了回去!
他突然觉得俩人还真的是亲姐妹!好危险啊!悄咪咪摸到门把,转开,一条悄咪咪将自己挤了出去,自以为没人发现地逃走了。
“他已经走了,放开我。”惠里奈的左手掌覆在对方温热的脖颈上,手臂却被抱住了,被纯奈双手牢牢抱住。
纯奈没有放开:“一条先生不走远点,惠里奈会抓回来的吧?这是我们姐妹之间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手边刚好有个可以发泄的东西,被你放跑了,看来你是做好了承受我全部怒火的觉悟。”
“是的 。”
“纯奈,不可以哦,你对自己太不上心了,因为一点没用的罪恶感牺牲自己,放纵污秽的残渣接近你、污染你、伤害你,我可不记得自己把你教育成这样恶心愚蠢的孩子!是学坏了啊,你身边的肮脏虫子必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