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会议室前, 小池有询问过紫原晶她要做什么。那时, 纯奈已经出发去接竹早,不然的话她更想问纯奈(或者跟着对方去接优、呸!是竹早)。
紫原晶是这样回答得。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只需要坐在竹早平日坐得位置上,保持安静,将会议主要内容记下来,在会议结束后交给纯奈就行了。”
“就这样?”
“就这样, 竹早一向都是这样做得。”
“没、没有其他注意事项之类的事情吗?”听到竹早的名字, 本来有些退缩的小池再次坚定起来——那个男人做得到的事情, 她也做得到!不, 是会比竹早优弥做得更好!!!
“记住一点, 你是作为会长忍足纯奈的代表出席会议便可。”紫原晶不看好眼前名叫“小池”的女人。不说她现在双腿发颤的胆怯模样,这个女人不是纯奈酱的手下吧?心底对纯奈酱没有下位者对上位者该有的尊重, 也不关心等下的会议有多重要, 只在乎……竹早吗?
从见面到现在,就算前面没有自我介绍的空余,那现在呢?对待年长者没有丝毫介绍自己的意思, 就连“小池”这个姓氏也是紫原晶从纯奈酱的谈话中得知的。呵,对方没有和自己好好相处的意思呢, 无礼又傲慢。紫原晶不知道纯奈为何会选中“小池”代替竹早出席,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一看就是毫无经验的人,但是, 她应该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吧。
紫原晶拭目以待。
“我知道了!”小池被紫原晶一个平淡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瞬间压力山大!为什么品川社长要用奇怪的目光看自己?
“还有什么想问得吗?我可以知无不言。”紫原晶好心提示。
“没有了!”
“届时需要我帮忙的话, 就给我一个眼神。”
“竹早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吗?”
“没有。”
“从一开始就没有?”小池顿了一下才回答。咦,这里不是应该回答“有”吗?
“竹早一次都没有向我请求支援。”
“那我也不用!”小池自信满满。竹早那个男人做得到,她也可以!
“好的。”紫原晶也不多言。
时间回到现在,抬头挺胸收腹的小池意气风发的跟在紫原晶身后走进会议室。一走进去会议室,她就后悔了。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两排人,清一色的男性目测年龄至少在四十以上。他们全部穿着笔挺的黑西装,纽扣扣得整齐,领带端正,神情严肃冷漠,连眼角的皱纹都透着不近人情的冷厉。在紫原晶和小池走进会议室的一刻,他们整齐划一投来冰冷的视线,如狼似虎般凶戾。
小池当即就腿软了,强撑着跟在紫原晶后面。
“小池,距离太近了。”紫原晶差点被身后同手同脚的小池撞上。
“我、我知知刀了。”小池说话不小心咬到舌头。
“你坐吧。”
“啊?好、好的!”小池猛地加速超过紫原晶,赶紧一屁股坐下。太好了!终于坐下了!她的双腿都没力气了!
“小池,那是我的位置。”紫原晶提醒。
“……”
“你的位置在那里。”紫原晶伸手指了指小池对面的位置。
“…………紫原小姐的位置不是在主位吗?”不是最上首的位置是紫原小姐的,然后左右两边的位置有一个是竹早的吗?
“那是会长的位置,我的位置是右下首,竹早的位置是左下首。”紫原晶心里叹了口气。她们是正朝着铭牌的方向走进会议室,小池没看到每个位置上都摆放着不同职位的铭牌吗?那么大的字。
“抱、抱歉!”小池整张脸胀得通红,赶紧站起来。因为动作太过突然和用力,椅子往后移动一小段距离,还发出刺耳的声响。
会议室里静了静,董事们的视线像针扎一样射向俩人。
这下,小池连脖子都红透了。
“小池,你的位置在我的对面,可以过去了。”紫原晶的声音很平静,动作轻柔拍了拍小池的肩膀,然后像注入力量般在她的后背轻轻一推。
“……好的!”小池做了深呼吸,强作镇定,重新昂起头走到对面坐下。
紫原晶扬了扬眉头。不错,小池的动作有些僵硬,但坐下的时候气势很足,如果没有那一声“砰”的声响就更好了,调整心态也很快。她随意拉了拉被小池弄得摆放乱了椅子,优雅且不急不慢坐下。
“这位是小池小姐,今天的会议由她代替竹早君出席。”紫原晶双手手肘抵着桌面,十指交叠,眼睛带笑巡视了董事们一圈,语气随意又带着调侃之意,“所以,小池小姐现在是以会长代表的身份坐在这里。”她的话音刚落,各位董事眼中明晃晃的冰冷之意立即收敛了许多。
“原来如此,欢迎小池小姐代替竹早君帮助会长视察工作。”各位董事中显然最年轻的一位董事,露出礼貌得体的笑容,带头鼓掌,几位董事零零散散跟着鼓掌。
小池肃着小脸朝着对方点了点头,感谢对方的支持,心中紧绷的神经悄然放松了几分,目光在对方“财务科部长片贝信明”的铭牌上一扫而过。原来是财务科的部长,这个人是忍足很信任的人吧。她慌乱的心绪略微稳定,并没有注意到紫原晶皱了皱眉。
“片贝。”紫原晶叫了一声。
“是的。”片贝很有眼色停下鼓掌的动作,他一停,几位董事也停下敷衍而毫无诚意的鼓掌动作。他看着紫原晶,脸上的笑容更盛也更……虚伪,“社长有何吩咐?”
“现在是会议时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紫原晶崇尚“高效和直接”的工作方式,开会也是如此,几乎不说废话。
“是的,我会端正自己的态度,从仪表到心理层面。”片贝眼睛微微眯起,笑着说完,短短的一句话和恭敬的语气却给人一种嘲讽的意味。
片贝这家伙!又在挑事啊,想必马上就有人跳出来搞事吧。紫原晶心中冷笑连连。
“片贝所言十分有道理,在如此重要的会议上,我们身为品川的董事和高层当然要端正态度,带上为品川所有员工考虑与负责的心情,百分百认真参与。”一位地中海发型董事缓慢开口,他一边语气郑重说着,一边轻蔑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小池,“而不是连个人最基本的仪表都没有准备好,不尊重会议,不尊重在座的董事。呵,我们是在开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最后一句话的腔调斩钉截铁,声音在密封宽敞的会议室里回荡。
会议室里再次静了静,气氛悄然紧张,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紫原:果然,这些老顽固从不放过任何搞事的机会,片贝的小动作最近越来越多了。
片贝:哎呀呀,怎么又开始了呢~果然是社长的威信不足啊,什么时候换个社长就好了,比如可以考虑考虑他——片贝信明,笑。
“我没有那种想法……”小池脸一青,满脸气愤的正想要解释。
“不用狡辩了!最基本的着装没有根据重要的场合准备,走进会议室这么久也没有自我介绍,还要社长帮你介绍,无礼至极!小姑娘,你要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场合!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地中海董事连说话都懒得和小池说,在训她话时,目光却在看紫原晶,声音越发严厉,“社长,这个小孩是怎么回事?你没有事先教导一下吗?连位置都能坐错,她是来这里郊游吗!”
“不,与其说是郊游,不如说是来看戏。”有董事阴阳怪气开腔。
“我倒觉得是小姑娘像是要上台表演,你们刚才看见没有?校服的裙子居然短到那种程度,成何体统!还穿着露脚趾的鞋子?不知廉耻!丝毫没有将这场会议放在心上!只能穿正式的高跟鞋或者皮鞋才是!”
“当然看到了,看到她五颜六色的手指甲和脚趾甲和白花花的大腿,我好悬没晕过去。就算她当自己是陪酒女,这里也不是不正经的场合!当我们品川是什么藏污纳垢的地方吗?胡闹!不知所谓!”
“我也是这么想。要是被其他竞争企业知道我们开董事大会的时候,有这样穿着的女性参加,啧啧。”一慈眉善目的董事摇摇头,又深深叹了口气,语气满是对品川的担忧,“本来因为社长是女性就让品川背地里不知道被笑话了多少,现在还来一个打扮轻浮的女性,指不定会流传出怎样不利的谣言。比如强迫女下属扮演女高中生,淫/乱……”
“咳咳!”地中海董事大声咳嗽两声,打断慈眉善目董事的话,“社长,竹早君呢?他是有事不能参加会议吗?”
“是的。”紫原晶眉眼间的锋芒越发凌厉而她对面听到竹早的名字,小池怒极的眼变得清明起来。
“就算竹早君不能参加,你也不能叫一个。”地中海董事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脸色惨白而眼角不觉湿润的小池,目光充满“社长和会长怎么又乱来”的无奈,“叫一个小姑娘参加会议啊,交给会长过目的会议记录由片贝来做就可以了。”
“不可能!”紫原晶断然拒绝。
地中海董事和片贝不动声色间交换一个眼神:“即使不让片贝记录,这么重要的事情也要交给男人来做,小姑娘家家的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选择小池是会长的决定。”地中海董事是品川里的中间派与和事佬,紫原晶和他说话还算客气。要是质疑小池的人,是前面说什么“不成体统”董事、“陪酒女”董事,或者是那个看起来慈眉善目实则阴险卑鄙无耻龌龊下流董事,她就直接开撕了!
“会长啊……”地中海董事极为勉强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小池是吧?”没等小池回答,他立即接上去,语气和善,“麻烦开会的时候,你全程保持安静,记录不到位也没关系,片贝这里也会记录一份,到时候一起交给会长。”分明是不相信小池的能力,他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
小池脸色十分难看,声音铿锵有力:“我不是……”
“保持安静!”
“我……”
“我说了安静!你是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吗?需不需要出去查一下词典?不要再耽搁大家的时间了。”地中海董事语气十分和善,投来的目光充满不容拒绝的威严和高高在上的不屑。
“……”小池沉默两秒,先用目光阻止了准备为自己发言的紫原晶,打开桌上的笔记本,再看向地中海董事,脸色苍白,声音不高不低,“我知道了,已经做好记录的准备工作。”
地中海董事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诧异,这个女人刚才还一副就要爆炸的样子,立马就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她叫什么来着?年纪轻轻就能够忍受如此侮辱不反抗,连面上的表情都收拾得很好。会长的看人眼光还是可以的,他心中再次佩服了一波纯奈。
“我说了保持安静,不要再说话。”即使知道小池不是想象中的废物女人,地中海董事依旧严厉。
小池咬牙挤出一个笑容,用力而缓慢点了点头,心中怒气翻滚。
地中海董事见状有点惊讶,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又和片贝交换了一个眼神,也安静了下来。
片贝勾了勾嘴角,没有再挑事。
紫原晶环视一圈,见众董事皆是安分,冷声:“会议正式开始。”
“等等。”慈眉善目董事突然出声。
“吉野董事有事可以在会议总结阶段再发言,现在,是我的发言时间。”紫原晶说到最后语气加重,紫罗兰色的眼眸异常锋利。
“人老了就是不行啊,现在不说待会就忘了。”慈眉善目的吉野董事哪里肯听紫原晶在说什么,自顾自演着“我很累,我是老人,需要体贴和照顾”。
“吉野董事身体不适可以辞去董事一职。”紫原晶言辞犀利。
“哈哈哈哈,社长说笑了。”吉野董事笑容越发慈祥,然后话锋一转突然道,“我提议废除忍足纯奈的会长之职!”
会议室骤然一片死寂。
小池:“……”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不是吧,她只是来打酱油一趟就遇到忍足的大危机事件?!?但是,能理解在场董事们的心情呢→_→。要是她顶头上司的年龄还没自己的年龄一半大,还是个工作日每天乖乖上学的学生,周末也在做什么记者兼职不能来公司,这样的老板的确很难让人信服啊。
小池这样想着,眉头深深皱起,尽量忽视手心里因为忐忑而溢出的汗,小心翼翼用眼角余光扫视着众人的表情。
紫原小姐面无表情,眼神坚定,看不出丝毫动摇;片贝董事目光垂下,笑容淡淡,看不出他对这个提议有哪方面的倾向;地中海董事悠然自得端着精致的细瓷杯,神态自然地喝茶,只是茶杯挡住他的脸部,让人分辨不出他的表情;提议者吉野董事目光炯炯盯着紫原小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其他董事,有人望着天花板发呆,有人盯着茶杯发呆,有人在眼神交流……神色自若到仿佛眼前的一幕不是第一次了。
死寂的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小池手开始头皮发麻。
这就是竹早一直在做得事情,他平时都是坐在这个位置,在刀光剑影的交锋中冷静记录会议内容。她才坐在不到二十分钟,都要被众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指尖隐隐发麻。
好厉害……
优弥,你好厉害。
原来,你真的在为忍足工作,这样恐怖的工作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来做;原来,忍足说得真的不是善意的谎言,她是真的需要你;原来,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她自己的妄想;原来,从头到尾,她不过是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优弥、竹早根本不需要她来阻止,忍足也不需要她去保护。
小池用力咬唇,直到嘴里血/腥味蔓延。
“社长,如果会长是您这样优秀的女性,我就不说什么了。可是,会长是忍足纯奈啊。”慈眉善目的吉野深深叹了口气,“忍足纯奈一个月都未必可以来一趟公司,公司靠您支撑,大小事务都是您处理,我真为你不值啊,以您的能力,‘会长’一职该由你担任才是。”十分为紫原晶不值、可惜的样子。
紫原晶静静注视着吉野没有说话。
“如果您念着忍足纯奈的知遇之恩,不好意思提这个方案,那就由我来提!”吉野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正义凛然道,“就由我向忍足纯奈提出由您担任会长一职!社长你大可不必担心您当上会长之后,‘社长’一职的空缺,我可以勉为其难先帮您掌管品川一段时间!”
小池:“……”哦,我差点就信了你的邪!合着你的目标是自己当上“社长”的职位啊!为了自己的私欲抨击忍足,简直厚颜无耻!这个老头坏得很!
紫原晶依旧没说话,和其他董事一样静静注视吉野。
即使社长没有丝毫兴趣,吉野却依然兴致勃勃,声音洪亮:“社长,就这么说定了!由我向忍足纯奈提议!”
“提议什么?”甜软糯糯的声音响起。
“当然是提议废除……”等等,这个声音是……吉野停顿了0.5秒,表情不变,声音更加洪亮,“当然是提议嘉奖会长!今年给会长的年终奖金必须翻倍!再加上一套别墅!一辆跑车!方能勉为其难表达,品川全体员工对会长的感激之情!就是因为有会长的英明领导,我们品川才能不断创造辉煌!会长就是我们前行路上的明灯!是我们的人生导师!实不相瞒,我对会长的崇拜之情那是滔滔不绝!”
吉野慷概激昂360度无死角称赞着纯奈,上一刻还贬低的人,这一刻夸到天上,衔接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突兀,嚣张得意到不行的老头瞬间变成不要脸的舔狗。
小池:“……”眼睛要瞎了!这个老头竟然还有两幅面孔!?!
“诶?会长您来了啊!”吉野说完,然后一个不经意转头,一副才发现纯奈的样子,万分惊喜站了起来,连忙90度深鞠躬,“难怪今早起来就看到喜鹊在树枝上叫,原来是今天会见到会长啊!我真是万分荣幸!好久没有聆听您的教诲了!”说到最后声音居然哽咽起来,一副感动坏了的样子。
小池:“……”完全被吉野的无耻给惊住了。
就在她震惊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无论是女王般气势凌人的紫原晶,优雅笑面虎的片贝,还是喜欢和稀泥的地中海董事,所有董事都发自真心地站了起来,表情肃穆尊敬,对着站在门口的娇小女生,动作整齐一致地鞠躬。
“会长好!”整齐一致的问好声差点将会议室的天花板掀翻了。
依旧坐在位置上的小池“……”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不用这么严肃,大家都坐下。”纯奈声音甜甜软软走进会议室。
“是的!”整齐一致的回答后,所有董事直起身体,但没有一个人坐下,直到纯奈脚步轻盈走到上首位置,放下背在身后的网球包并坐下后,一直用尊敬目光跟随纯奈的其他董事才纷纷落座,全部坐姿端正,背部笔直。
品川会长纯奈没有丝毫严肃或者生气的表情,笑容甜美动人,看着董事和手下的目光温暖又亲切。可是!面对这样柔软无害的纯奈,刚才还目光冰冷且不善的董事们全部变得恭敬无比,连目光都不敢挑衅!
忍足纯奈的威势可见一斑!
小池呆滞。对了,一定是她太累了,现在是她做梦!不然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见到紫原小姐还是傲慢的群狼,见到忍足怎么变成忠诚的狗狗了?怎么可能啊!这不科学!因为冲击太,小池晴香开始怀疑人生。
“大家,好久不见了。”纯奈随意亲切打招呼。
“那是相当久了!我都感觉有十几年没有见到会长了!会长真是风采更盛啊!”整张脸都笑成菊花的吉野董事第一个抢答,“今天的装扮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您一走进会议室,就像是夏天吹来凉风!春天开了花!比我们这些只会穿黑西装的老头子帅上一百倍!”
小池看着纯奈的鸭舌帽,黑框眼镜,宽松的白衬衫,再看放在一旁的网球包。接着回想了一下纯奈今天穿得半身裙和运动鞋,然后看向还在拍纯奈马屁的吉野董事、和不断点头表示同意的其他董事。最后回想了自己因为穿校服和鱼嘴鞋子,被众董事抨击“不成体统”、“不知廉耻”、“不尊重会议”。
小池:“……”呵,奥斯卡欠你们一座奖杯!
“好了,会议开始前我有事情要宣布。”纯奈制止吉野的无脑吹。
“会长请说!”吉野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中有些遗憾,他的拍马屁功夫今天才发挥五成功力,没有拿出百分百状态太可惜了!
“我听说,有人对公司实行‘女性员工拥有带新产假’和‘女性员工每月拥有一天生理假期’的两条规章制度不满?”纯奈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其他人,只看着吉野董事。
“是谁!是谁敢对会长定下的公司制度不满!给我站出来!”带头不满·今天会议准备抗议·逼迫社长取消这两条制度·吉野,用力拍着桌子,目□□势汹汹扫了一圈其他董事,一副“被我抓到就死定了”、“赶紧给我滚出来自首”的样子。
其他董事:“……”呵呵,贼喊捉贼,吉野这老头又来这套。
“吉野董事。”纯奈看了吉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