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这个时间厕所里面除了他们竟然还有别人在,靠近门口的两个男生被动静吓得浑身一抖。
阿岚同样也被惊到,脸色一黑张口就想骂人,却在看清对方的模样后硬生生又憋了回去,一口气堵在胸口发泄不出来,表情越加难看。
“余惟,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好上个厕所而已,没惹你吧?”阿岚皮笑肉不笑地说,语气克制,不想扩大冲突的意图很明显。
他有点怵余惟。
不是因为怂...好吧,虽然确实也有这个原因。
他曾经碰巧见过一次余惟打架,就在学校后面那条长满青苔的巷子,4打7,余惟这边四,对面七,还带两根棍子。
在那之前他对余惟的印象和所有人一样:一个正处于中二期最坐不住的普通Alpha,可能还要皮些,小打小闹的事一桩比一桩多,给人的感觉却是不会有任何威胁,因为他总是笑嘻嘻的,从不主动惹事。
但是那一次的偶然撞见真的完全刷新了他对余惟的印象。
余惟打起架来太狠了,跟平时懒懒散散没个正形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挑三还能招招击中要害,掐着人脖子摁在地上捶,每拳都是下死手一般,坚硬的拳头砸在人身上的闷响光是听着都让人惧怕。
撂倒满地自己也不过是脸上多了一点擦伤,同时Alpha,那些人几乎被揍得没有还手之力。
战斗力强大到可怖。
阿岚对他的认知被彻底刷新了。
自那以后他再听着班里Omega讨论余惟有多二多讨人喜欢,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那天巷子里的场景,然后浑身起鸡皮疙瘩。
可爱?哪里可爱?
可怕没人爱还差不多。
他知道余惟的底,另外两个人男生可不知道,一见着是余惟顿时就放心了,长长舒了一口气。
“你有毛病啊,没事踹啥门?”
“就是,妈的吓我一跳,没事找事。”
“不踹门踹什么?”余惟抬了抬下巴,冲说话的男生道:“不然把你们头伸过来给我踹踹?”
挑衅十足。
“兄弟,中午吃啥了,口气这么大?”男生不以为意,甚至嘻嘻哈哈笑起来,手肘拐了阿岚一下:“哎阿岚,余惟说要踹咱,你听见了吗?”
阿岚没他这么乐观,笑不出来。
顾忌另外两个人的在场,拉不下脸露怯,只能咬牙强撑着架子故作无所谓地跟他讲道理,想着赶紧脱身:“余惟,大家都是Alpha,什么德行都清楚,大家知根知底的,口嗨一下无所谓吧?”
“谁跟你知根知底了?”余惟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没你这么猥琐龌龊,而且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这世道随便一条畜牲长了腺体都能叫Alpha了?”
“喂?”男生皱起眉头:“你怎么说话的?有病?”
“这话你问他呗。”余惟指着阿岚:“我也感觉他病的不轻。”
阿岚将烟在墙上摁灭,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余惟,没必要吧,你和温别宴关系不好全校皆知,我说他一下怎么了?你敢说你私底下就没这么想过?”
“我敢啊,我就是没想过,怎么不敢。”
余惟慢悠悠走近过来:“而且我跟他关系好不好那也是我跟他的事,但是你嘴贱贱到我们班人身上,就是你的事了。”
阿岚看着已经走到面前的余惟,额头不知何时冒出一层薄汗,咬紧牙关忍着没往后退,还没想好应该辩驳什么,就被侵略性极强的信息素劈头盖脸碾压过来。
原本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水墨香味在变成信息素后成了令人生惧的利器,迅速渗透进空间里的每一处,空气眨眼变得拥挤而稀薄,Alpha之间天生的排斥感让他们呼吸间都是让人压抑难受的味道。
余惟的信息素强大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容反抗的压制力叫阿岚几个被压制得连释放信息素反抗都做不到。
脸上猝不及防狠狠挨了一拳,剧烈的钝痛让他站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耳蜗嗡嗡作响,颧骨都快碎掉了。
另外两个男生直接傻了。
直到阿岚压抑的一声痛呼传出才叫他们后知后觉回过神。对视一眼,捏着拳头就要冲上去,可惜在信息素的压制下更不是余惟的对手,轻而易举就被踹进墙角,捂着肚子嘶嘶直抽抽。
余惟没空搭理他们两个,狠狠往阿岚腰上狠狠踹了一脚,又用膝盖压着他照脸一通招呼。
“什么破玩意儿,你爹妈给你一张嘴就这么恶心人用的吗?!”
“有个腺体了不起?来来,放个信息素我看看,是不是跟你家村门口化粪池一个味儿。”
“满脑子的恶心东西,都来了厕所了怎么就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品种的癞□□也想尝天鹅肉,不怕把自己卡死。”
“我操!尼玛你就是只没进化好的野蛮人吧?!”
余惟真是越说越来气,把人揍得鼻青脸肿才总算舒服些,站起身时忍不住又往他屁股上狠狠来了一下。
“你妈没教过你对Omega要尊重,那只好我来教教你,这回免费,别客气。”
阿岚瑟缩一下,咬着牙直抽气,动动嘴都觉得痛,更别说说话了。
余惟冷哼了声,居高临下警告他:“以后再让我听见你满嘴喷粪,见你一次揍你一次,第三次就把你叽叽剁了油炸喂狗!”
“话撂这儿,厕所没监控,不过我干过的事从来敢作敢当,你想找谁告状,想怎么告状请随意,我奉陪。”
“另外奉劝一句,别觉得自己是Alpha就高人一等,易感期的时候不照样得求着人给你信息素吊着命?”
“垃圾。”
***
温别宴回到教室又等了好一会儿,余惟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教室门。
老陈头脾气好,得了个肚子不舒服的借口就轻易放他进来了。
温别宴从课本里抬起头,在余惟经过自己身边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在他有些红肿的手背上,眼中闪过疑惑。
老陈头的试卷评奖在短暂地被打断后很快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