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闻珂不明觉厉,仍旧是重复了遍,“是,那窃贼说,先前找他的姑娘与从他那里接受印鉴的男人,都是穿着白的,又用白布蒙着脸。”
白布蒙脸这一点,让封何华立刻便想到了早上劫杀她的那群人,朔皇看她若有所思,就叫她把想到的东西说出来。
封何华也没多想,将早上遇刺的事情一说,朔皇登时紧张了起来,“可是伤着了?”
乔闻珂也十分不赞同,“殿下贵为将来天子,不该孤身一人将自己置于险境。”
封何华急急忙忙向他们证明了自己并未受伤,才算是回归正题,“悠之家与蛮人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先前我同他说起此事时,他同我说,蛮人一般不穿白的。”
在听到乔闻珂说白的这点时,封何华总算是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了,蛮人视白色为神明之色,向来便不敢碰触,穿白色便相当于是自比神明了。
那么,究竟又是什么人,会将他们的怀疑对象刻意引到蛮人身上呢?甚至还留下了如此显而易见的破绽,她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方才我是预备生擒几个刺客的,只是那些人应当是死士,生擒有些难度。”
“死士?会否是有江湖人掺和进来了?”乔闻珂犹犹豫豫的,“天下死士,十之八九出自祭谷。”
封何华歪着脑袋,“乔大人,那些若是祭谷的死士,那本宫可就未必能坐在这里了。”
乔闻珂一时语塞,但仔细想想,事情确实是这样,但凡祭谷出手,少有能全身而退的,以往一些大理寺不方便出手的案子乔闻珂也会私下里与祭谷交易,从未有过错处。
“更何况,京城正街,天子脚下,刺杀的又是当朝太子,祭谷之人应该不会糊涂至此。”封何华接着说。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刺杀太子,不论成败,后果都难以想象。
乔闻珂不由陷入了沉思
“距离科考开考没几天了,闻珂且放宽心,印鉴事件虽说有些棘手,却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朔皇道,“何华前几日去了趟琼林馆,回来时说有不少可造之才,届时你也该为大理寺选一批新人了。”
他说着,看向封何华,“届时,叫何华随你去挑,朕便不去了。”
“陛下……这于理不合。”到底,乔闻珂还是试图规劝,“此事,还是该由陛下亲力亲为。”
朔皇笑了笑,语调很是洒脱,“朕老了,叫何华早些熟悉这些,算不上坏事。”
他说的明明白白毫不避讳,“闻珂,朕知你是纯臣,朕也不怕跟你说,倘若有一天朕……”
“父皇怎么又要说丧气话了?”封何华打断了他的话。
乔闻珂也劝朔皇想开些,朔皇却要乔闻珂起誓,保证忠于封何华。
“陛下!”乔闻珂看了封何华一眼,又迅速回头,朔皇眼神锐利,好似他不起誓绝不罢休一般。
“是陛下自己的意思吗?”他问。
“是。”朔皇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乔闻珂看看朔皇又看看封何华,半晌叹了口气,“老臣乔闻珂,在此以乔家列祖列宗起誓,必定忠于大朔天子,天意不可改,人事不可夺。”
朔皇没有再逼迫他,叫他去配合京兆尹仔细调查早上的刺杀事件,然后便允他离开了。
“殿下,老臣有话想说。”话是对封何华说的,却在征询朔皇的意见。
朔皇准了,封何华同他到了殿外,乔闻珂忽然深深地弯下腰,“殿下将来当为天子,有句话老臣必须得说。”
“乔大人请讲。”封何华还了个礼,乔闻珂虽古板,但无论是品行还是学识,都受得起这一拜。
“殿下遇事更当守礼,如此才能叫天下人挑不出错处来。”乔闻珂劝道,“哪怕是些许错处,都有可能会对殿下不利。”
他的劝告发自肺腑,封何华知道乔闻珂说的是她早上坐朔皇的位置之事,便又施了一礼,“何华谢乔大人忠告,何华记得了。”
“也劳烦殿下转告陛下,老臣必当尽力辅佐殿下,请陛下放宽心。”乔闻珂侧身躲过了封何华这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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