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我不许你这么说陆将军。”姜洛哼了一声,气鼓鼓地道。
“男人如衣服,姐妹如手足。你竟然为了维护一个男人,在这跟我较上了劲?”嬴沈微微蹙眉,似是被冒犯的样子。
“陆将军才不是什么衣服,你再说我就要打你了!”姜洛嗔怪道。
“好好好,今日你说什么都行。”嬴沈看着身侧的栗色马,连忙笑道,“陆将军是尊佛,我以后定不敢惹了。”
姜洛听她如此说,这才放过了她,二人便一齐回到了学舍之中。
一直到下了学,姜洛才终于又有了时间去思考别的。
今日姚司学没有留策论与大字,姜洛一回到府中便横躺在了自己八寸见方的架子床上,脑子里全是陆将军对她说的话。
陆将军究竟是她的谁呢?他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这么想了一会儿,姜洛心里头仍是没有什么头绪,却是越想越困。
姜洛打了个哈欠,沉沉地闭上了眼,逐渐失去了意识。
“二姑娘,二姑娘!偏舍……偏舍那里仿佛出事了。”不知何时,临恭的声音出现在耳畔,平素稳重温润的声音现如今焦急得很。
姜洛缓缓地睁开眼,只见满眼望去,俱是一片翠绿的碧竹,一道蜿蜒的浅溪在翠竹间辟开道路,径自缓缓流淌。这条小溪并不深,溪水清透,甚至能看到溪水中摆着尾巴的游鱼,而水面上则浮着一些竹制酒盏。
姜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刚刚不是在自己家睡觉吗,怎么一下子来到了这里?
而这里,又是哪儿呢?
姜洛不由得环顾四处——
只见溪水两岸摆了浑圆的锦垫,来往的宾客就坐在锦垫上,从顺流而下的溪水中取出酒盏,饮而尽兴。
曲水流觞,好不快意!
“二姑娘,偏殿那里真的出事了!”临恭的声音又一次焦急的喊道。
姜洛不由得回旋转身,只见临恭已经迈开了步子,匆匆地向前走着。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素来稳重妥帖的临恭这么惊慌失措?
姜洛连忙起身,跟在了临恭的身后,匆匆地向前奔,一路上左拐右拐地到了一处寺庙,虹梁藻井,丹青云气[1],砖黄色的高塔直插云霄。
而在侧处的客舍中,却围满了人,叽叽喳喳地各自议论着,姜洛看着临恭左挤右挤,便也随着临恭挤出来的路进了去。
舍内是一处素净雅致的斋房,房内布帛桌椅俱是上乘,却并未摆设多余的摆件,唯有当中一处斋榻,素净的纱幔下,隐隐约约地露出了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身体,榻上的锦被的一角滑落在地,显得小小斋舍内更加旖旎。
其中一具身体身量修长,宽阔的肩膀上肌肉匀称,他紧挨着另一具身体,静默地酣睡着,面上还带着一丝诱人的红晕。
姜洛倒吸了一口冷气,榻上的男子身形绝类陆将军。
“这男子可真是放荡得没边儿了,在慈恩寺里竟然也敢行淫|秽之事,也不怕佛祖显灵劈了她们。”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
“谁说不是呢。据说这位还是嫁了人的,横梁下站着的就是他的妻主。”另一人搭腔道。
“我且跟你们说,现在世风日下,寺庙里也不是什么清净地方,许多寂寞难耐的夫郎都会趁着进庙上香的时候与外女乱搞。”另一人又道。
“以后绝对不能让我家夫郎去上香了。”许多女子纷纷附和道。
周围议论之声不绝于耳,也越来越难听。
横梁下的姜洛目瞪口呆地看着帐中二人,听着外头不堪入耳的纷纷议论,心中没来由地针刺一般疼着。
榻上的男子缓缓转醒,先是手指轻轻动了几下,倏尔便从榻上跳了起来,他匆匆地掀开了素净的幔帐,却发现他面前正对上姜洛。
姜洛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看面容的确是陆将军,那一双妖媚惑人的狐狸眼中写满了震惊,他慌慌张张地四顾而望,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而未着寸缕的身子上还有浅浅淡淡的抓痕。
门外之人已将斋舍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幸而有闻讯赶到的僧人正将人群劝散。
陆修当即跪在了姜洛脚下,他堪堪用双手遮挡住身下,抱住了姜洛的腿,仰着看向姜洛,用颤抖的声音道:“妻主,我没有,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不知怎地,醒来就在榻上了……”
像是有一股气在姜洛的胸膛四处流窜,姜洛心如刀割,面上不自觉划出两道泪来。
“那女人我根本不认识!妻主信我!”陆修紧紧地攀住了姜洛的一只手,双目猩红,十分激动地说着。
本是炎炎夏日,可在那一瞬间姜洛仿佛堕入冰窟,一切景与人都在逐渐变得模糊不清,就连陆修那张明艳的脸也逐渐消失不见。
在虚无的空间内,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洛洛,陆将军的事情已经查明了,那女人并不像陆将军所说,是他不认识的。相反,这女子十几年前曾与陆将军同在西北军营中做陪戎校尉,听说二人还有一段未知真假的传闻逸事,后来二人交恶,陆将军便使计调到了极北苦寒之地。这一年来天下大赦,便把她调了回来。”
那声音轻柔而又哀婉,是姜洛无比熟悉的姐姐的声音。
姜洛听得云里雾里,但自己这副身体却不自觉微微颤抖,心口像是挨了一刀一般。
喜欢狐狸精陆将军(女尊)请大家收藏:(www.zeyuxuan.cc)狐狸精陆将军(女尊)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